瓦列里兴致缺缺地说道,看到自己被压着打了那么久,这种情况下得到的情报,足以误导他们采取错误的决定了。
“我不太确认第三方是谁,但有所怀疑。跟昨晚我们在‘鲱鱼酒馆’看到的人有关,他们不太友善,而我又在酒保那里了一笔钱。”
维卡接过艾丝特抛给他的钥匙:“所以按照你的推测,第三方,就是酒馆那些混混们,是打算今晚找我们麻烦吗?”
瓦列里无奈地望着他:“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他吧?”
艾丝特笑容灿烂地点点头,然后才带着维卡穿过走廊,因为她偷走了瓦列里的体重,维卡背起来也相当轻松。
在餐厅和酒吧之间,只隔了一段半人高的石栏杆,两侧的座椅区都是开放式的。
“因为场面看上去挺凶险——嗯,我是相信你的!”维卡话说到一半,又迅速改口了。
瓦列里被她直接放在了地面上。
艾丝特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摸出纸和笔,却又在片刻犹豫后,把手边摊平的白纸揉捏成一团,反手扔了出去。
艾丝特塞进钥匙转动门把手,正当她要进屋的时候,维卡忽然喊了一声:
“还有!”
“他的手,受伤好像很严重,真的不需要做点什么吗?不会影响到你吗?”
维卡拍了拍挂在腰上、挡在麻布衬衫下的钱袋:“他们觉得我们有更多的钱,想要抢劫我们。”
等今晚吧,今晚解决了那群人再说,一个光头大汉总比一个娇小的女士更让他们忌惮。
说到这里,艾丝特有所停顿,她似乎摸到了“诈骗师”的本质,跟“解密学者”的实战应用不同,“欺骗”不应该只是流于表面,而是可以融于任何言行间的。
“你说得好像瓦列里只是……一匹马或者别的什么。”
艾丝特脱离了瓦列里的身体,让维卡背着看上去昏睡过去的瓦列里,顶着自己的外貌走进了旅店。
“三方?”维卡不解地挠了挠下巴。
维卡点了两下头,又看向瓦列里:“还有第三方?我没注意到有别人啊,酒馆里也没有其他人了。”
瓦列里好笑地扫了他一眼:
“好,你也算在内,两个人。
纸团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滚到了床底下。
并不是纯粹的谎言,而是“误导”,是为了背后目的而转移注意力的手段。
“而且那个列什么特的,也更容易跟他的船员间生出矛盾,在一条船上有人产生异心,跟藏着一桶炸药差不多,他们不会有心思再来找麻烦。”
“是啊,大概是一些当地的混混,看我们就两个人走来走去,还跟仇家当街打了一架,会觉得我们很好欺负吧。”
“是啊,也不知道他们是打算在店里打,还是在店外埋伏。”艾丝特轻轻捏了捏瓦列里双臂青肿的部位,感觉到皮下组织破损很严重,但并没有刻意治疗的想法。
吧台后面是一位金发高高挽起的女士,抛开那比瓦列里和维卡还要健壮宽大的骨架与身高,她的容貌倒是显得非常端庄。
“更准确点说,是一辆载具。”
跟马蒂欧不同,这些人应该只是普通人,没有太多好担心的。
维卡也看到了瓦列里满是淤青的胳膊,他犹豫好几分钟,最终还是问出口:
艾丝特从口袋里摸出两枚金霍恩,按在了桌面上:“差不多,就不用找了。”
瓦列里轻轻拍了两下手臂,脸上毫无表情:“对我没有影响,我可以选择不接收这具身体的痛觉。”
艾丝特轻松地架起瓦列里的身体,将他拖进自己屋里:“难道你希望我寄生在你身上?”
维卡打了个冷颤:“好吧,只是看上去就很痛,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引起过多注意。”
更别提拿斯的警方本来就势弱,最后的事件也就不了了之。
在暗中追着瓦列里跟维卡的人,或许不需要多久就会露出马脚,那跟送货上门没什么区别。
离开拿斯的时候就把这身体找个地方埋了。
海盗团内部的斗殴,那警方来了也没法管,杀人的是“斧头号”的船员与船长,也没有违背与雁先生的约定。
只是脸上带有风霜的皱纹和海风打磨出的粗粝,证明她没有那么简单。
还是不要询问克莱恩的建议了,在这一点上,他或许会很坚定地反对我的计划。
嘿,怎么能让他担心呢……
艾丝特闭上眼睛,意识昏沉放空,但始终没有睡着。
她并不需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