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问:“你随你的母亲姓吗?”
“嗯,我自有记忆起就只有一个母亲。”
“那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你母亲的家人?姐妹之间长得很像挺正常的,若是小琴也是你母亲那边的亲人,长得像也可以说得过去,很多氏族的人都长得像的。”楚宁说道,想了又想,发现段渊和他们就一点也不像,莫他是随了父亲?于是他又问:“那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
“他已经死了。”段渊并不想和人说起关于那个男人的事,他唯一与那个男人有关的感情就只有他没亲手杀了他的遗憾。
楚宁打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又看向段渊一直在把玩的草叶蚂蚁,好奇地问道:“你这蚂蚁是做什么的?怎么给他染上了油脂?”
“小玩意。”段渊捏着蚂蚁的一条腿,将蚂蚁放在菜盘里反复蹭油:“一些可以让人做好梦的小把戏。”
“又是小把戏?”楚宁有些郁闷,他将罐子打开,说道:“直接放这里泡着?”
段渊摇摇头,说道:“已经够了。”
楚宁将罐子封好,问他:“你这些小把戏不会都是在泛叶宫学的吧?”
“是的。”
“可以做美梦的小把戏?泛叶宫恶事做绝,还怕做噩梦?你也给自己用吗?”
段渊用筷子夹住蚂蚁,将那条腿也沾上油,他说:“他们不会做梦,噩梦也好,美梦也罢,那会暴露自己的弱点,我也不需要做梦,好的坏的,我都不想要。”
他在将蚂蚁放在桌子上,指尖灵动,那只蚂蚁活了过来,楚宁看看连连称奇,问他:“你不给自己用,难道是给我用?”
段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美梦不一定是好的,好过了头,就是恶梦了。”
他推了推蚂蚁,蚂蚁爬行了起来,慢悠悠地向门外爬去,他说道:“能满足自己贪欲的梦都是美梦,人的欲望是高山滚石,一旦开始就难以停下来,如果你梦到你没有现在的这一切,我没有死,还和你结为道侣,你认为这是美梦吗?”
楚宁愣住,他知道段渊说的是上一世,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但如果让他设想,他当然会觉得这是美梦,然而段渊又说:“你该怎么发现你的美梦是梦呢?”
楚宁皱眉:“梦是不可能和真实比拟的,人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