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假做不经意地模样喃喃自语说道:“今日怎么来了这么多人?莫非是知道此处有魔修出没?”
他声音并不大,若在凡人来听是只能听到他在嘀咕,但修士耳力何其敏锐,几乎是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他,他装作一惊,惶然地后退了两步:“怎么,诸位不知此处有魔教中人?”
其中有一人开口问他:“你说地魔教中人是哪一教?”
段渊皱眉思索片刻,迟疑道:“好像是泛叶宫的人,我亲眼见到一个叫谢千机的人纠缠一个修士,那人称那被毁的矿脉是为一件神器做祭……”
“当真有神器?”一人激动地高呼,打断了他地话。
段渊看过去,点了点头:“我并未亲眼见过,不知真假,只是那神器所需的祭品不分好坏,一股儿全收了,怕不是什么真的神器了。”
“泛叶宫是背后的操手的话,这事怕是不简单了,这神器我等也得有命拿才行。”
“你这是涨魔教志气,灭自己威风,他魔教拿了我们怎么就没命拿了?”
段渊赞同道:“这位仙师说的对,区区一个魔教罢了,我们正道人数是他们的数百倍,若要讨伐他们,自然不在话下。”
四周安静了下来,如今正道各自心怀鬼胎,内里腐朽,讨伐魔道最首要的便是万众一心,只是这一点,如今就难以做到,否则泛叶宫也就不会发展到如今的规模,且有争斗就有伤亡,那些个大宗门都没有开口喊着讨伐,他们这些小散修没有那实力岂不是送死?而且就算大宗门计划讨伐魔道,他们也未必会跟随。
这时便有人忍不住为自己的胆小开脱:“魔修那般多,杀之不尽,除之不绝,他们自称泛叶宫之人便就真的是泛叶宫弟子了?现如今什么恶事都可以推到泛叶宫头上。”
“哦?”段渊看向那人,意义不明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泛叶宫没做过恶,那些魔修为了吓唬你们自称泛叶宫的人?你怎么会替他们开脱罪行?莫非你与他们有什么勾结?”
众人转而看向那个人。
那人脸色一变,大步朝着段渊走来:“我何时为他们开脱了?你这小儿颠倒黑白,倒有几分魔道风气,看我好试试你地来由。”
段渊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寒光,他不惧那人来势汹汹,开口道:“依我看你才如那魔道颠倒黑白,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你便把我打做了魔修,我瞧你满身血气,手上也是夺了不少人命吧?莫非每个被你杀了的人你都给他们冠了顶魔道的帽子?”
那人面红耳赤,青筋暴起,显然是气极了:“当真是含血喷人!”
段渊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眯了眯眼:“你这般心气,于修行有碍,如今走到这一步,怕是心魔已生,不日便会堕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