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高兴得连那碗酽酽的醒酒汤似乎都成了琼浆玉液,无上美味,仰头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干净。
暖暖接过汤碗,又及时递上温湿的帕让刘识净面,还一面询问道:“厨房里还有炖的烂烂的米粥,爹爹要喝一碗吗?”
刘识摇摇头。
他在庆功宴上喝了太多的酒,刚刚又喝了一大碗醒酒汤,哪里还喝得下米粥。
不过暖暖的一番心意,他却得好好地领受。
“爹爹吃不下米粥了,不过还是要谢谢暖暖,用心地帮我留了米粥。”刘识伸手摸摸暖暖的小脑袋,笑眯眯地说道。
暖暖立刻露出很高兴的神情来,像是一只得了主人夸赞爱抚的狗儿一般。
当然,刘识也没有漏掉一双幼子,逐一夸赞了他们,并且言之有物,是真心的夸赞,而不是空泛的敷衍。
刘湛和刘澈便也都露出高兴的神情来。
刘湛本来还想给刘识朗诵诗歌,赞扬他驱逐外虏,护一方安宁的伟大功绩,但看到刘识神态疲累的模样,便体贴地悄悄止住了。
他可不能为了自己尽孝心,就让父亲受累。
彭瑾看刘识醉得不轻,便轻声挥散孩子们:“爹爹累了,你们先出去玩儿,让爹爹好好地休息休息。等爹爹歇过来乏了,再去找你们玩,好不好?”
暖暖和刘湛刘澈姐弟三人虽然不舍,但是顾念到刘识的身体,便都懂事地点点头,向彭瑾、刘识辞别之后,悄悄地出去了。
刘识这次确实是疲累不堪,哪怕彭瑾亲自伺候他沐浴梳洗,他也不过是偶尔嘴上占占便宜,并没有再像往常一样热切,饿虎扑食。
这样的刘识,让彭瑾感到心疼。
沐浴梳洗完毕,躺在床上的刘识大概是醉酒过度,浑身不舒适,眉头颦蹙,辗转难安。
彭瑾边在床头坐下,轻轻地帮他按摩太阳穴等处,帮他缓解头部的不适。
慢慢地,刘识的眉头舒展开来,面容舒适恬静地进入了梦乡。
彭瑾坐在床边,一下一下地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内心愉悦而安详。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她现在越来越能体会到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刘识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大天亮。
醒来后头脑清明,浑身轻快,扭头看向窗外明亮的天色,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分不清自己是在海滨戍所,还是已经回到了家。
近一年的军旅对战生活,让他的身体如之前每一个清晨一样,骤然紧绷起来,人在回神之前,已经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一刻,扫过眼前熟悉的帐幔,昨日的情形一下子都涌现在脑海,刘识这才明了此身何处,整个人放松下来,重新躺在床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愉悦。
直到彭瑾过来看他有没有睡醒。
刚一撩开帐幔的一角,就看到床上的人正嘴角含笑地看向自己,彭瑾措不及防,内心竟然跳漏了一拍,面颊上浮现一抹绯红。
都老夫老妻了,竟然还这样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