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垃圾袋出了屋子,垃圾袋里正有祁酉的眼镜。
师太的“试上一试”,让祁酉立时醍醐灌顶——看不见人的气相,不代表自己算不了卦。
钟家的占卜相面,不也就是从简单的阴阳八卦进行推论吗?
凡事中规中矩地算下去,哪怕看不了气相,她应该也能继续接生意的。
祁酉仔细想了想,得出的结论是,普通生意还能做。只不过,看不了气相,化气改运一事要停一停。难不成她要浑水摸鱼地假装家主十几年,直到那个潜在继承人成年?
呃……看上去不是很靠谱。
然而,祁酉之后再问静无师太,师太的回答通通变成了,“阿弥陀佛,顺其自然。”
所以,她这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
第二天,祁酉戴着手链,拜别了静无师太,离开了无忧庵。
患有舍不得,一直跟着送到了山脚。
“祁施主,你要是有空就回来看看我。我在山上也挺无聊的。”山上就她和师父两人,平日里师父除了念经什么爱好都没有……
看着患有圆圆的小胖脸,想起这两个月来吃过的斋饭,祁酉很真心地点了点头,“好。我会常来的。”说完又加了一句,“小师傅,你的心不够静啊。”
患有一下红了脸,“阿弥陀佛。”
从小路上到大路,万亦榕和麦寒他们已经等在那儿了。这是几天前祁酉和他们说好的下山时间。
看到祁酉走过来,万亦榕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她没有戴眼镜。
许久没见,也许是上山的斋饭清淡养人,也许是山间的空气清新怡人,祁酉的气色非常好,脸上皮肤白玉无瑕,唇红齿白相当好看。
看在万亦榕的眼中,除了惊艳,更多的是喜欢——两个月没见,他想她了。
没带眼镜,祁酉面对万亦榕,总觉得有些不自然。她稍稍低了脑袋,任额前的长刘海垂下遮住半边脸,“麻烦万先生跑一趟了。”
麦寒来找自己,说得过去,但万亦榕一起来……就有点不妥了。
“不麻烦。”万亦榕自然乐意之极。
“大师。”麦寒挺着肚子走过来,心情非常好,“知道你要回去,大家都好高兴的。”
依旧心事重重的祁酉提不起什么兴致,但还是笑着应了一句,“嗯。”
想到自己离开前卖掉的7号楼,祁酉有些心累——那个时候她真的没想到自己过两个月就回去的。现在她能住的地方……除了宾馆就只有万亦榕楼下了。
不能化气改运,祁家的钱也要省着花了,宾馆最好是不住。
唉……
~~~~
车子有两辆,甜蜜的麦寒夫妇开着一辆小奥迪a3,显然不适合坐太多人。于是,祁酉和王欢一起上了万亦榕的大奔,薛晓飞开车。
回去的路上,祁酉一直闭眼坐在后座,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现在的她,最重要的就是营造大师的牛逼感。没了看气相的本领,只有装高冷。毕竟以前的自己也挺高冷,不算难事。
……
车里很安静。
万亦榕稍稍回头,看着坐在后座的两人,嘴角稍稍勾起了一些。
王欢见祁酉睡了,便也跟着一起睡。长途汽车向来都是补觉的好时候,尤其这个奔驰坐起来还很舒服。相较于王欢有些四仰八叉的睡姿,祁大师倒更像是闭目养神。
坐在位置上,她一手搭在中间的扶手,一手放在小腹,姿势很正,闭着眼睛,呼吸很轻。
万亦榕的视线静静地粘着了她的脸上,沿着祁酉姣好的轮廓一点点扫过。心里头两个多月的空荡感,终于有了着落。
回想起前段时间炒得热火朝天的“孟凉女友”事件,万亦榕稍稍沉了脸色——不能再这么慢腾腾地磨洋工了。磨着磨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出来了。
感觉到视线,祁酉微微皱了眉,睁开眼睛,正对上万亦榕微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