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的笑容有些太过刻意。自打二丫跟着田氏来到府城之后,她见到夏至的时候差不多都是板着脸。这样的变化是这次从大兴庄回来之后发生的。
夏至猜测,应该是田大舅妈江氏跟二丫说了什么,想让二丫亲近自己。
那天在临水镇上,江氏一直都没说什么话。岳红和田老头斗法,江氏全程都没有参与,仿佛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似的。不过在夏至要离开的时候,江氏还是找机会到夏至跟前说了两句话。
江氏很郑重地给夏至行礼,还说这辈子都会感念她的恩德。江氏还说大丫和二丫年纪小,性子有些古董,有些事现在她们还不懂,不过她们将来肯定会懂,也会一样的感激夏至。
这说的应该是夏至做主聘大丫的事。
田家不止岳红一个明白人,其实江氏心里也挺明白的,起码她分的清好赖。
二丫应该是听了江氏的话,不过二丫的性子有些个别的,似乎是无法从内心深处来真心地亲近夏至。
大丫和二丫都这样,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夏至也没工夫去仔细琢磨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恶,她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大丫和二丫。
既然人都到齐了,夏至就让外面准备马车,然后几个人坐马车来到西市街。
夏大姑对夏至众人依旧是远接高送的。被迎进院子里,夏至先到夏大姑的屋子里坐了。大家都坐着,也包括珍珠,只有孙秀芝并不坐,而是出来进去地忙活着,亲自递茶递水。
不仅对客人是这样,孙秀芝还很殷勤地伺候珍珠,茶水都是递到珍珠的手里,果子也是剥好了给珍珠。
夏大姑似乎是见惯不怪,好像根本就没看到一般。
这里别人都是孙秀芝的长辈,然而夏至跟孙秀芝同辈,还比孙秀芝小,因此就站起身让孙秀芝坐。
“嫂子,你别忙了。咱们这来的都不是外人。你也过来坐下说会话。”
孙秀芝就不肯坐,但明显可以看出来夏至这样做让她很受用、欢喜。“没事儿,我这样也习惯了。就是不是外人,我才要自己照应着。”
话说的很好,态度也很好,不过那句“我这样也习惯了”还是隐隐地透露出一点儿情绪来。
夏至心下雪亮,只是不好说什么。
夏大姑却也是特别透亮的人,她立刻就招呼孙秀芝坐下。“你这孩子,跟你说多少次了。下头有干活的人,你替我操持,给她们安排好了就行。就像你十六妹子说的,这里没有外人,咱们不要那花架子,你好好坐下,咱们大家伙唠嗑。”
话和态度也都很好,但那句花架子却正对应着习惯了。这婆媳两个不动声色之中已经刀枪来往了一个回合了。
夏大姑和郭姑父这样的家庭环境,夏大姑和孙秀芝这样的人竟然也难免有这些。那要是换了更复杂的人家,性情更个别些的人,可就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境况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光只是想想就让人头痛,好在她这身体的年纪还小,还不用担心这些事。
孙秀芝听了夏大姑的话,这才在旁边坐下了,不过也坐的规规矩矩、板板正正的,不像珍珠坐的那样自在。
这就是在家的姑奶奶和新媳妇的区别了吧。
略说了几句话,长生就带着夏柱过来了。他这是带着夏柱出门办事才回门。夏柱虽然跟郭玉环已经成亲了,但郭喜的说法那是在大兴庄,在府城这边还没有摆酒设宴,所以郭玉环和夏柱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