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点头,看来腊月回来也学舌了。这些事,她也没打算瞒着夏老爷子和夏老太太,因此就五十地都说了。
夏老爷子和夏老太太都是唏嘘不已。
“……这个人啊,他没人性,你看他做的那事儿,不是件两件。人家两姓旁人都看不下去,心肠太狠。”夏老爷子点评田老头,然后他还有些感慨,“这人啊,心还是都得善。你们看,他老田头机关算尽的,恨不得把人家地皮都刮自己家里去,结果他得啥好了……”
夏老爷子略有些激动,这个话匣子打开还有点儿收不住的意思。他这些年直接、间接地,可没少受田老头的气。
夏老太太就看了夏至眼,然后嗔了夏老爷子眼。“……别说起来没完没了的。”
夏老爷子回过味来,他口中的老田头那还是夏至的亲姥爷呢。“啊……”夏老爷子就住嘴不说了。
夏至笑:“爷,你接着说呗,还怕我不乐意听咋的。那不是不可能的事吗。咱们谁远谁近啊。再者说了,他们本来就不经讲究。我和我哥,我弟,我们早就跟他们断交啦。”
夏老爷子笑呵呵的,也不说田老头咋样了,心里熨帖的不行。
“是够心狠的,那是亲闺女啊。”夏老太太自己也说。
要是不心狠,当初也不能为了家里没劳力耽误俩闺女的青春,使唤完了,还把俩闺女个卖进深山,个卖给大南面的货郎了。
“我二姨这好歹还活着,我大姨可不知道是死是活。”夏至也感慨道。
“他得不着好,你们就记住我这句话吧。看他从你爹那搜刮了多少回去,他现在日子过好了?嘿嘿……”夏老爷子忍不住又说。
“是。”夏至点头,“……在靠山屯儿啥人缘也没有。这回着急撵我二姨他们,听说是要接孙子媳妇进门。”
“还是跟岳家那桩亲事?”夏老爷子就问。
“应该是吧,都花那么老些钱了。要是黄了,人家肯定不退钱。就是他们不说缺钱吗,咋现在又说要迎亲了”夏至也有些疑惑。
“老田头那个人,道道儿多,就都不是啥好道儿……”夏老爷子就念叨。
祖孙俩当下也不再说,只是往后几天都留了心打听靠山屯儿的消息。
晚饭夏至是在后院吃的,因为她说要吃清淡的,夏老太太专门下了趟地窖,找出储藏的冬瓜来给夏至炒了个虾仁冬瓜。另外夏老太太还炖了酸菜。夏老太太切酸菜的时候,夏至就要了最嫩的酸菜心,然后细细地切成丝,用调料略微拌了,做成道清爽可口的小菜。
其实这种酸菜心还完全可以生吃,很清爽开胃。
吃过饭,就有来串门的。
武老太太先来了,她来打听田带娣的事。夏至就又打小树儿去前院,把田带娣给叫了来。田带娣还把钱妮儿起带来了。
之后,孙四儿媳妇,还有跟夏家关系不错几户人家的老太太和媳妇也6续过来。
田带娣难免又重复地说了她家遭灾的事,她说的落泪,大家伙听了对他们家就很同情。知道田带娣家投奔了夏家来,往后就打算在大兴庄住下了,大家都表示会帮忙。
“……我找出两件衣裳来,不太好,怕你嫌弃就没敢拿来……”武老太太对田带娣说。
田带娣已经知道了武老太太跟夏家的关系,就很亲热地喊她大姨:“俺们巴不乐得的,俺们哪能嫌弃。”
“那我回去再找找,明天就给你送过来。”武老太太高兴地说。
有句老话叫做破家值万贯,户人家日子过的久了,就算是不怎么富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