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老人的哭喊:“不可弃城投降啊!”
陈铬一个头两个大:“打不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人家,您先走!快!”
城头上的“两只金雁”四处乱飞,将其余试图接近的低级金雁全都撞飞出去。
紫衣人要控制汪洋般的丧尸,根本没察觉到自己的金雁已经被别人……别的妖怪顶替,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控中。
老百姓们排着长龙,鱼贯而出,望着世代居住的家园战火纷飞,各个都是泪眼婆娑。
天空突降暴雨,烟云笼罩,给这场面更添一份悲凉。
同一时间,河流上游。
众人终于按照李星阑的安排,将数十个点凿得极薄。
不在陈铬身边,李星阑便没有带着象牙面具,将它用羊皮小袋仔细地包着,收在怀里,以免淋湿。伤疤狰狞的左脸,毫无表情的面庞,在夜色中显得异常可怖。
他令众人撤退,准备自己下去凿最后一个地方。
那捡来的孩子却忽然说话,道:“我来吧,李先生。”
李星阑望向他,不置可否。
那孩子声音平静无波,竟跟李星阑有几分相似,道:“我恨。”
“想法倒是不错。”李星阑说完这一句,盯着他看了好一阵,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竟摇头叹了口气,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将一条粗麻绳捆在腰间,并将另一头绑在远处的一颗大树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头自己改个名字,靠边躲好。”
李星阑举着石凿,闭眼,蓝色的光点从他的灵台上源源不断地散出,瞬息间消融与天地间。
他放出神魂,与汴阳城内的陈铬取得联系,静待于此等待时机。
酉时六刻,汴阳城。
暴雨使得丧尸的行动有所迟滞,战斗了一天,士兵们的体力也几乎消耗殆尽。
城西门外,秦兵的统领责骂姜氏无能,故意拖延时间。气得她们当场用本族语骂了出来,零星的火把也被暴雨浇灭,紫衣女人们被冻得直哆嗦。
城东门外,百姓安全撤离,沿着森林静默无声地往高地疾行。
城中,陈铬就地利用秦军投进来的巨大圆石,将运粮河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又领着民兵们在西北角的城墙地下凿了数个巨大的石洞。
待得一切布置妥当,便令人拉动四座扬旗木塔。木塔上的三块木板各自都建有遮雨的油布,火光虽然微弱,但表达出最基本的意思完全足够。
百将们迅速收拢自己的部队,众人抱着先前北辰扔上来的破木头与木板,列队静候。
陈铬又在北辰身上套了个绳索,另一头绑在堵住瓮城的巨石上。
北辰伸了个懒腰,擦擦鼻子:“啊……啊……啊且!”
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将城墙上的湿泥抖得纷纷掉落。
陈铬冲上去踹他屁股:“……”
“滚开滚开!”北辰将陈铬抛上后背,双翅大张,卷起旋风飞上半空,带动巨石。
城门破开,丧尸如凶猛的洪水,从那个唯一的缺口钻了进来。
民兵们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