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阑:“都是小事。”
陈铬说着说着,竟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然我暂时不会死,可总觉得特别恶心,它身上还有……那个,那个。”
李星阑双手按在膝盖上,端坐,正容:“不用道谢,我是一名军人。”
陈铬点点头,道:“就像你看见的那样,来到这里后,我的身体产生了一些变化。你呢?那些蓝色的光点,北辰说是人的‘生魂’,意思是活人的灵魂不受控制地离开了*,表示这人命不久矣。但你不一样,你能自主地控制它们,这是你的变化?”
李星阑几不可察地皱眉,却点了点头,答:“算是吧,不如把灵魂看作是一种身体器官,就像断肢可以再植,一小部分灵魂脱离了身体,只要离开的距离不远或者时间不长,仍然能把它们收回来。”
陈铬十分吃惊:“但这一定很痛苦!而且,也不太科学。”
李星阑却说:“一开始有点难,但我摸到了一些规律。或许这就是我的变化,可以用来侦查环境,研究物体的构造,感受生物的情感,没什么实际用处。这是这个世界里的科学,不是么?”
李星阑似乎伤口疼痛,伸手一摸腰侧小布袋,揪下一小片曼陀罗的叶子嚼碎吞下,这才缓了过来。
陈铬:“还是觉得很厉害,就像读心术一样,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陈铬的眼前出现一抹蓝光,星星点点,擦过他的耳际,他仿佛觉得很有意思,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
李星阑闭眼,说:“你想离开,但我……受伤太重,拖累了你。”
陈铬咋舌:“这么具体?”
“你真是……耿直。”李星阑失笑:“我猜的,人的想法既抽象又复杂,我怎么可能读得出来?但你在犹豫,你的心思简单,很好猜。”
陈铬:“可是前几天你给那个张都统算命就算得很准。”
李星阑:“半蒙半猜,唬人的。”
陈铬:“这怎么猜?”
李星阑:“张元驹通过暴力威胁,当众挑衅地位比他高的汴阳君韩原,享受贬低他人以获得的价值感,表明他的内心非常自卑且懦弱,多半是幼年生活造成的性格缺陷。
“我们进城时曾经过一座桥,秦国武士在桥边洗马,提及这是都统从家乡带来的爱马。那匹马头大颈短,胸宽鬃长,而且皮毛非常粗厚,是典型的蒙古种特征。那么,张都统很有可能是来自关外的匈奴人。
“接下来我用……生魂?还是把这种力量叫做精神力吧,我释放出精神力去观察,发现他胸口有一个很深的疤痕。从痕迹判断,首先是经过烙铁烙印,而后被人粗暴地用刀刃刮掉,我推测想他极有可能是一名奴隶。”
陈铬:“一名来自匈奴的奴隶,幼年生活导致他非常自卑懦弱。然后呢?父母双亡,贵人相助,十六岁入伍还改过名,这些哪能看出来?”
李星阑:“他幼时就成为奴隶并且来到秦国,但他当兵脱离奴籍后又带来了家乡的马,说明这时候他家乡已经是秦国的土地。我猜,他多半是住在秦国与匈奴交界的地方,村子被屠后成为奴隶,父母已经失散,所以说双亡也没人能证明不对。张元驹不是匈奴名字,他一定改过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