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有些不自然地挪开,错步上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陈铬心里打了个突,但还是觉得应该想办法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鼓起勇气,说:“我们去爬山吧,李星阑?”
李星阑一愣,回头侧脸看了他一眼,兀自向前走了。
陈铬:“……”
吞了口口水,几个意思?
☆、第29章分析·壹
李星阑回头,问:“去爬山?”
陈铬内心抓狂,直男心海底针。
又是过重阳,台榭登临处,茱萸香堕,紫菊气,飘庭户,晚烟笼细雨。
灵运城内有一座小山,位于城北,山虽小却高,树木葱郁,道路曲折往复,幽深静谧。
午后下起了极细密的小雨,但重阳佳节游人如织,一家老小相邀登高、踏青、野餐,其乐融融。
山间各处,孩子们围着食盒欢呼雀跃,大人们揭开盒盖,取出一块最精致的糕点,放在自家孩子的头上,道“吾儿万事皆高”之类的吉利话,一辈子的心愿,也就都在这一句话中了。
陈铬来时十分高兴,越走越觉得索然无味,抓了把野菊花,揪成环,跳起来戴在北辰头顶。
那花环戴得歪斜,遮住了北辰一只眼睛,他便总是在用手挠,不过一会儿,两米来高的一个人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通往山顶的路越来越窄,最后竟只剩下李星阑和陈铬两人,一前一后,默然无语。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陈铬就是闲不下来,路上折了枝新鲜的茱萸别在领口。少年黑发白衣,襟前一支朱红小果,新鲜得如同春日雨后的嫩叶,然而此时却是兴味索然:“课本上那么多诗词,我只喜欢王维的。”
李星阑也在观望周围,但他显然对风景没有多大的兴致,随口应和:“王维的诗很自然,简单明了,有佛性。”
陈铬两个手掌摊开,做了个愁苦的表情:“对,简单明了,课本里那么多诗词,我就只看得懂他写的。只是一直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山西人,重阳节的时候想念的是山东的兄弟?”
李星阑:“……”
李星阑终于有些憋不住了,应该是想笑,嘴角微微扯了起来,说:“课文脚注里的第二点有说明,山东是指华山以东。”
陈铬脸色微红:“噢!哦……有吗,这你都记得?”
李星阑抬头看路,随手扶了陈铬一把,令他免于踩入泥坑的厄运,一面说:“我记忆力还行,你知道‘红豆生南国’么?也是王维的诗。”
陈铬的记忆力实在可怜,想着想着,竟然轻声哼唱起来:“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
李星阑:“……”
陈铬长舒一口气:“逗你的,你好像一直都不太开心?我想起来了,不是《红豆》,是‘此物最相思’,这首诗怎么了?”
“对,是《相思》,又叫《江上赠李龟年》,是王维写给乐工李龟年的,一个唱作型的全能歌星。”李星阑闻言,先是表情僵硬地笑了笑,而后肃容,继续说:“书上说,安史之乱后,李龟年流落到你们湖南湘潭,先唱了一首王维的《相思》,又唱了一首王维的《伊川歌》,悲痛过度昏迷了四天。过后不久,郁郁而终。”
“啊?”不知道为什么,陈铬总觉得只要跟李星阑单独相处,两人之间的气氛就会莫名变得十分尴尬。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不知道李星阑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四周□□静了,便哼起了刚刚没唱完的《红豆》。
然而鸟鸣山更幽,唱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