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前台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柱,看到关昱礼还站在门口。
他脚步一顿,转过身去。
那天在出租房外电线杆下的情景再次浮现眼前,只是告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脚底下生根一样,拔不动了。
关昱礼对他挥挥手,叫他走。
秦徵也对他挥挥手,这才转身朝电梯走去。
关昱礼上车,给吴忧打了电话,那边还没开口说话就先笑,笑的贼贱贼贱,“嘿嘿!自驾三日游,都浪出省了?来来来吭个声,让爷听听你沙~~~哑的声音。”
“滚你丫挺的!”
吴忧顿了顿,随即爆笑道:“嘎嘎嘎!怎么着?前面暂时不能用,献出后面人波波也不要啊?哈哈哈可把我给乐的!哈哈哈……”
关昱礼的老脸给臊得不行,低声骂道:“乐死你得了!”
“诶!”吴忧忍着笑,压低声音问:“三天两夜这么好机会,你俩真没那啥?”
“没。”关昱礼捂着嘴,嗫嚅着说:“我、我他-妈没胆儿。”
眼看着那边又要笑,关昱礼纠正道:“也不是没胆,应该是没脸……”
吴忧没说话,可能是感同身受吧。
关昱礼点了支烟,打开车窗,“想到以前那一笔笔,自己都觉得瘆得慌……我这种人呐,就活该被他踹到火星去,可他真要不搭理我,我这心里又难受,哎……”
“加倍对他好呗。”吴忧说。
“我想啊,命都能给他。”关昱礼丢掉烟头,苦笑道:“就怕他瞧不起。”
这话要换在两年前,吴忧指不定得惊掉下巴。
卧-槽!身价几十亿的钻石王老五,怕被一个一穷二白的小情人瞧不起,这他-妈不是脑袋被象踩了就是撞猪上了。
可如今,关昱礼不但说了这话,吴忧还听进去了。
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患得患失、伤春悲秋是常态,看对方是天仙,看自己哪儿哪儿都不好。
心灵脆弱点的,只怕还会对着镜子扪心自问,我这跟一坨屎比也就多张皮,他到底看上我哪儿啊?我配不上他,不行我还是去死吧。
关昱礼现在就有点这个意思。
“说正经的,你们家简医生到底答应了没?”
吴忧啧道:“昨天晚上在床上,我嘴皮子说破了他都不搭理,后来我说是为了忽悠你们家老太太,他才答应考虑考虑,今儿早上从床上起来给了答复,说要不是为了看你们家母子相残,他一万个不乐意干这种让你好过的事儿。”
神逻辑,换个脑子不好使的绝逼捋不出简医生的中心思想。
“你就说结果不就得了,还他-妈时间地点人物事情面面俱到,”关昱礼笑道:“有劳你伟大的磨盘了,改天请你吃猪后腿好补回来。”
“滚犊子!”
……
房产经纪叫秦徵去交易中心办过户,顺便领钱。
对方是委托律师来办的,加上房产经纪跑前跑后,交接手续非常简单,秦徵就签了几个字摁了几个手印,一个小时就领到房款,算是一朝变回了无-产-阶-级。
走出交易中心,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猜测——买家会不会是关昱礼?
管他呢!一手交钱一手交房,自己也没占他便宜。
次日,绑架案的最后一个涉案人落网,对参与设计绑架罪供认不讳,而肖芹峥的律师却提供了一份精神鉴定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