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无话可说,解释和辩护都很虚伪。
吃一堑,长一智,亏吃多了也是一种变相的历练,人生没有坦途,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信。如果不是着急跑路需要李涛的帮忙,他相信自己不会选在这个紧要关头“坦诚相对”,为了告别过去,重新开始,他可能会就这么“失忆”下去。
李涛缓了会,说:“不行,你不能一个人走,我去租车,约好时间地点等着你。”
“你还有一年毕业,先把你自己顾好吧。”秦徵无奈道。
李涛半转的脑袋瓜子,今天却异常灵光,特别有自知之明,自嘲道:“哦,也好,既然要跑,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好。”
秦徵:“……”
过了一会,像是不甘心,问道:“难道装失忆也不管用了?关昱礼那个老东西就这么容不下你?”他抽了口凉气,压低声音说:“我那天没听错对吧?他真的……是真的要挖你的器官给他老情人用?”
秦徵苦笑,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敢判断除了要让他闭嘴,关昱礼还存在什么居心,感情上他不愿意相信李涛的猜测,然而事实谁都说不准,他并不想把世界看的那么暗黑,因为他还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可是不能否认,李涛的猜测让他胆寒,即便自己不用恶意揣度人心,可恶意却不肯放过他,趁着自己还没有完全被打败赶紧逃,不让关昱礼有给他致命一刀的机会。
关昱礼第二天中午过来,照常陪他吃午饭。
秦徵再怎么善于演戏,可一旦心中藏了鬼,表面上的伪装就有点力不从心。
关昱礼的手机一响,秦徵手里的汤勺同时砸在瓷盘边上,再弹到地上,哐当一响。
“你用我的。”关昱礼接通电话,把自己的勺子塞给秦徵,从地上捡起另一只去打开水消毒。
“什么事?”他站在门口的饮水机前,边接电话边接热水。
秦徵握着汤勺的手紧张的颤抖,连脸上的皮都紧紧绷着。
“哦,行吧。”关昱礼神色如常,“你通知下去,那就改在今天下午,我晚上有个饭局,必须到场……”
因为今天是张妈守夜,秦徵才准备在今晚动身,听关昱礼通话的意思,他今晚有饭局脱不开身,那正好能按照原定计划动身。
关昱礼打完电话,把手机揣兜里。秦徵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背影,用以往的经验判断,关昱礼不对劲,可当他转过身来,却是带着笑意。
他走过来,就着秦徵的坐姿把他的脑袋捺进怀中,干燥的手指在耳边摩挲,“我吃完饭就得走了,晚上有饭局,估计散了场还得续摊……今天就不能陪你了。”
秦徵屏息贴着他的胸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拇指在耳鬓扫动,皮肤摩擦的细微音量被无限放大,他几乎不能思考。
“要不过两天就出院吧?”关昱礼说话的声音震颤胸膛,传入秦徵的耳道,微微麻痒,“出院后咱们一块住,住哪儿你选,其实我觉得竹叶海挺好的,天然氧吧,有利于修养,你说呢?”
秦徵没听清楚,却乖顺的应了声好。
脸颊被双手托住,他扬起下巴,看到关昱礼放大的脸凑过来,在他眉心轻轻印了一个吻,嘴唇让开,又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隔着汗毛来回温存了几下,才松开手。
“那我走了,”关昱礼拍拍他的发旋,“走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带上了门。
张妈随后-进来,塞给他一把钥匙和一个大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