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箭头往下,藤连着枝的硕果累累,一顺溜看下来,当真是触目惊心。
“他第一次的性-经-历并不愉快,十九岁,正是少年到青年成长的过渡期,这个时候的性-经-历很容易对他的性格造成影响,他之后的接受绝不是自愿,纯粹是环境因素和外界引导,让他不得不妥协。”
简凝的口吻很学术化,却不妨碍关昱礼领会精神。
环境因素——乌烟瘴气的娱乐圈。
外界引导——强取豪夺之后的温柔伪装。
“这种状态下产生的情感依赖是扭曲的,当然,受害者和侵-犯者之间转化为事实关系的先例有很多,但是你们这种情况显然是失败的例子。”简凝说:“之后两次绑架都存在性-暗示,而且都和关先生有关,患者情感和事业受挫,家人亲情关系淡薄,失去寄托而产生一种孤独感,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不接受外界任何信息,自我放逐真空状态来保护自己,我的工作就是协助他重新走出来,好比脱敏治疗,这将是个漫长的过程。”
关昱礼哑声说:“你需要我怎么配合?”
“暂时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就行。”简凝说完准备走,又回头道:“还有,病人非常敏感,你留在医院‘监视’他的人很容易影响他的情绪。”
……
肖芹峥的病房很热闹,这是他清醒过来的第十天,恢复情况良好,已经开始系统进行复健。
关昱礼是被吴忧的电话叫过来的,他进来的时候,病房里的欢声笑语微妙的静了下来,吴忧暧昧的对他挤眼睛,关昱礼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在众人眼里却是难为情的表现,顿时爆出一阵哄笑。
“阿礼,过来坐。”头上戴着顶棒球帽的肖芹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拍拍病床。
关昱礼走了过去,却没有坐,长-腿打叠靠在沙发背上,“今天气色好多了。”
肖芹峥眼中划过失落,转而顶顶帽檐,笑道:“是啊,鉴昕还说我脸色不好,三餐都灌我喝汤水,都说了他是天天看我这个样子,才看不出变化。”
高鉴昕靠在沙发里对着肖芹峥笑得温柔。
关昱礼当然听得懂肖芹峥拐弯抹角的埋怨,他以前就是这样,善解人意,人缘关系非常好,待人接物点到即止,连重话都裹着糖衣,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人?
关昱礼扯扯嘴角一笑,没接茬。
肖芹峥把话题岔开,跟吴忧他们聊到这几年日新月异的变化,什么苹果发布了iphone8,八年前他还准备用一个月工资买一部iphone3g。
关昱礼抬头看了一眼肖芹峥,八年前他带着肖芹峥去美国找关太太出柜,在南加州渡过了难以忘怀的七天,为了方便联络,去的时候他就给了肖芹峥一部iphone,肖芹峥的自尊心不容许自己接受关昱礼的馈赠,为了这件事,还吵了一架。
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关昱礼从头到尾保持着沉默,一直到曹赞过来赶人,关昱礼舒了口气,夹杂在几个人中跟肖芹峥打招呼,然后往外走。
“阿礼,你等等。”
……
秦徵用一只枕头把聒噪的李涛赶走,去洗了个澡,身上裹着厚厚的浴巾出来,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透气。
窗外装了防盗网,站在这儿往外看,就像是站在牢笼里的鸟,离自-由只有一步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