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讽刺的一笑,他刚才和高鉴昕的“厕所人品论”还言犹在耳,转头来关昱礼就用实际行动掌了所有人的嘴。
卫生间的薰衣草味穿进鼻腔,秦徵对这种味道毫无好感,全封闭的厕间一共有五间,保洁全天候等待使用后的灯熄灭前来消毒。
再怎么全封闭,毕竟是厕所,喘-息声是有的,摩擦声也是有的。
他两手撑着盥洗台站了会,像是在借厕间激荡的吮-吸声麻木自己。他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脸,弯弯嘴唇,对自己笑了一个。
一瞬间心酸难言,他只能努力扬起头,不让某种液体,忽然从眼底涌-出来。
下一瞬又有些恍惚,这些年他到底在努力什么。
事业一团糟,不靠关昱礼的关系,去演龙套也没人会稀奇,出道七年,他积累的人脉只有关昱礼这一条关系线——可悲!
爱情……爱情从来就没来过,他爱的人这会正在厕间抱着别人耳鬓厮-磨,亏他还大言不惭的说总有一天关昱礼会属于他,这话回想起来都脸红——可笑!
他眨了眨眼睛,又对自己笑了一个。
离开盥洗台,快速将几个未使用的厕间重复关门再开,洗手的中途,保洁不约而至。
“咦……”保洁腰上别的信号器滴滴叫个不停,她似乎在奇怪,四个厕间一起使用完她就进来了,客人怎么只剩下一个在洗手。
“阿姨,最里边那间的门好像是坏掉了,没人应声,也打不开,很长时间了。”
里面的所有声音在保洁迟疑的走过去的时候,特别滑稽的静止下来。
秦徵忍不住想大笑,可胸腔里空的发虚,心脏像蜂窝煤,两头漏风。
“怎么没人应声呢,面板上显示使用中啊。”保洁阿姨满脸迷茫,一个劲的拧着门把。
下一刻光滑门把在保洁手中反方向一转,门霍然打开。
保洁一愣,忙后退了几步,连连道歉。
关昱礼腹部的衬衣有暧-昧的褶皱,他大咧咧的跨出来,鹰隼一样尖锐的目光直直钉在秦徵脸上,话却是对保洁说的:“你出去。”
保洁阿姨一愣,越过关昱礼的肩,看到敞开的厕间里衣冠不整满脸潮-红的少年。
“出去。”关昱礼重复。
保洁回过神,心里暗骂踩了狗-屎,拎着消毒工具匆匆的出了卫生间。
“出去!”关昱礼复读机似的。
秦徵靠着盥洗台,好整以暇的拿消毒毛巾擦手。
少年红着脸从厕间出来,在关昱礼看不到的角度对始作俑者咧了咧尖利的牙,小模样灵动鲜活,确实是像个漂亮的狼崽子,够味。
他扯了扯关昱礼的袖口,满脸不乐意的喊了声:“爸爸。”
秦徵简直要把前三天的库存吐出来,看来关昱礼的恶趣味地球人已经没法阻止。
这孩子一看就知道跟着关昱礼没多长时间,不然不会听不懂最后一声“出去”就是跟他说的,但凡被调-教得吃过苦头的,一准脚底抹油的躲出去避嫌。
然而关昱礼并未生气,反而拍拍男孩的头,柔声说:“你先出去等,嗯?”
最后一个字语气上扬,听似宠溺,实则是不容置喙的命令。男孩即便是涉世未深,这点眼色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