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砰”一声关上门,配合着那男人牵着的大型犬一声“汪!”
我背靠在门背上,大力喘了几口气儿,摸着胸口的右手起死回生样一起一伏,屋里中央吊着的电灯泡明明灭灭地闪着,一根缠着黑胶带的弯弯曲曲的导线,被一张更稳固的胶带贴在天花板上,像一张扒在雪白色肌肤上的一片丑陋的膏药一样。我的视线随着那根线走,延伸到我身旁触手可及的电灯开关上,我伸手,“啪”一声关掉了灯。
狗又大声地“汪”了一声。
我捂着眼睛,好似不能平白接受这黑暗一样。
“小小,小小你开门”他连续不断地拍着门,门板薄,我能感受到他近得就像贴在身上的手掌温度,“你不能因为老公落魄了就不认我了吧?”
他敲了好一会儿,我听到了小姨说话的声音,于是我立即开了门。
“我听到狗叫的声音,就下来看看。”
我对她解释道,“这是我哥,来……看我的。”
小姨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她大概以为这是我的家事,而赵寅杉此时的模样也实在称不上好,她不方便管,所以什么也没说便走了。但我不知道她除了听见狗吠,还听见赵寅杉说的话没有。毕竟我在她眼里,是位离婚不久的单身汉。
等到确认小姨上了楼,关上了门,我才松懈下来。
他不由分说扑上来,将我牢牢按进怀里,“我他妈想死你了。”
我很安静地舒了口气,差点就要哭出声来了。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力气大的几乎要将我肋骨勒断,几乎要把自己嵌入我的身体,把他的心脏,刻入我的心脏。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户透进来那点儿薄弱的光源,我们俩同那微弱的光,一道变成这房间里无边际的黑暗的魂魄。
“你永远都不能怀疑这一点,除非你先不要我,否则我是不会不要你的。”
这让我觉得,我那些坚持都是值得的,虽然我无数次赌誓说他再不来我就放弃了,可我从来没有真正那么想过。
我从他的肩头抬起脑袋,额头感受到他变长的发丝垂下来,嘴唇四周的胡茬硬得刺人,我问他,“你干嘛去了,你侄子告诉我你要结婚了……让我不要等你,我当时真想给你寄把刀过去。”
“那个兔崽子…!就知道他不可靠,”他按住我的后脑勺往肩上放,“我回家看我爸,没想到他让人把我抓了关在我们家地下室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也干不了,只能不停的想你。”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小赫从我们家门外开始挖地道,挖了两个月,终于打通了地下室。”他说的轻描淡写,我却能想象到关押他的是怎么样的铜墙铁壁,逃出来又是多么艰难的事。
“我本来要直接来找你,可是在网上看到了有人说有只狗,总在那个小区楼下徘徊,好心人把它带回家养,没想到它又跑出来,等它的主人。”他安静地说着,“我就想啊,这是什么主人才会扔下这么忠心的狗,我一看图,卧槽这不是我们家门门吗,我就去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