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队还在手术室里进行紧急抢救,具体情况不明。手术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到现在也没见出来一个。”见陈宏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孙佐赶紧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用最快的语速说了出来。
“嗯,小孙。听说平峰最后被发现的地点是在城郊附近的一座废弃仓库边,到底是哪座废弃仓库呢?”不知什么时候,穆鹏已停好车赶了过来。
“穆局,您也来啦。”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孙佐挺直腰杆对着穆鹏恭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后,接着说道:“就是在南郊离市区大约3公里处的107国道旁不远的一座废弃粮库。”
穆鹏道:“是那座传说中经常闹鬼的仓库吗?”
孙佐点了点头:“是的,就是那里。”
穆鹏就惊疑道:“咦,奇怪。那座仓库就在离通往雁阳方向的107国道旁不远,地点也不算太偏僻。按说这车来车往的,还有帮忙搜寻的刑警大队和下面派出所的同志们,再加上从雁阳赶过来支援的武警支队出动的搜救犬。搜索了整个白天都没发现平峰,怎么就那么巧刚好被一位拾破烂的老人家给发现了呢?”
穆鹏是搞刑侦工作出身的,在公安局内部也一向以思维敏捷、善于从细节处发现问题而著称。他听过孙佐的话后,就感觉平峰被人发现的时间和地点都有些不不对劲,仔细一想就到了症结所在。象废弃粮库离国道那么近且又不太容易引起路人注意的地方,公安局出动那么多人组成的联合搜救小组在这一天里肯定有派人去重点搜索过,却一直都没有找到人。怎么就那么巧却让一个捡破烂的老头给在那里碰到了?
他似乎在空气中似乎闻到一丝谋的味道,转念一想,马上惊呼道:“不对,孙佐你快告诉我,那位发现平峰的目击者呢,他现在人在哪里?”
孙佐在接到110报警中心的通知后,就带着刑警队里另一个同事周宝一起,一路赶到事故现场。一见人果然是平峰后,就赶紧拨打了120急救中心的电话,又简单的询问了目击者几句,待救护车赶来后,便让周宝留下先带老人去局里录口供,自己则和出急症的医生护士们一起将平峰给送往人民医院:“穆局,我已让周宝将那位老人家带到局里去录取口供了。这会人想必还呆在局里。”
穆鹏就道:“你现在马上给小周打电话,让他务必把人先留下来。”
孙佐赶紧当着两位领导的面拨通了小周的电话,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不要挂机……然后电话那端传来的却是一阵忙音。孙佐挂断后又接着再拨,还是忙音。挂断继续,接连拨了几次,才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
可还没等孙佐先开口,电话那端小周焦急的声音已透过手机话筒大声传了过来:“孙队,怎么刚刚一直都拨不通你的电话啊。我这里有个重要的情况要向你通报一下,就是发现平副队的那位目击者啊。对,老人家大约十分钟前在局里突然失踪了。”
孙佐大吃一惊道:“什么?你说人失踪了。”
“小周吗?嗯,我是穆鹏。我怀疑这位目击者跟平峰一案有密切联系。对,现在我命令你,马上组织人手还有联系城内所有值班岗位的派出所民警对此人进行全城搜捕。天亮以前,务必找到此人的下落。”一听目击者不知所踪,穆鹏毫不客气地将孙佐的手机抢到手里,对着话筒当即命令道。
好不容易现了这样一条有用的线索,又被剪断了。
敌人,还真是狡猾如狐啊!
看来也只能期待平峰醒过来后,说出事情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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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医院手术室外一时静悄悄地!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多钟,平峰人还在手术室里进行抢救,到这会离他进手术室已过去六个多钟头了,紧守在外面的项枫心一直紧紧揪着。他坐在长椅上,十指交叉紧握,目光专注地盯着手术室门上那盏透亮的红灯。
两个钟头前,项枫在宾馆的房间里突然接到陈宏策打来的电话,被告知他们已找到平峰其人,让他不用太过担心。
项枫一听到这个好消息,大喜过望,当即说要马上过来看望一下平峰。但陈宏策却吞吞吐吐地委婉拒绝,项枫大奇之下不停追问,终被他套出平峰生命垂危,现正在人民医院进行抢救。
项枫担心得紧,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匆匆穿好衣服,跑到宾馆大厅的服务台前让他们帮自己叫一辆出租车,匆匆坐车来到人民医院。到了手术室门口,发现陈宏策和穆鹏均守在那。
等到凌晨零点过后,眼见对面住院部几栋大楼的长廊灯光都统一熄灭后,陈宏策和穆鹏终因年龄大了,到底比不上年轻人底子厚实,劳累了一天,力有些吃不消。你打一个呵欠,我揉一揉眼睛,就像会传染似的,不一会两人便已瞌睡连连,靠在长椅上强撑了好一会,用手支撑着脑袋,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
项枫和孙佐就找来门诊值班室的护士小姐,要了一间位于老干区的单独vip病房先让他们能有个休息的地方。两位老人还挺固执,在他和孙佐及护士小姐的好一顿劝说下,并一再保证,一旦平峰出来后立马通知他们二位,才好不容易做通工作,将他们一一说服。
项枫将这他们安排妥当,又让辛苦了一天的孙佐和他警队的同事先行回家休息,独自一人守候在手术室门口。
项枫又在长椅上坐了小半个钟头。觉得肚子有些饿,就准备去找值班室的护士小姐要一碗方便面来,好充实一下自己的肠胃。还没走两步,突然听到“叮”地一声,回头一看手术室大门上传感器的红灯终于变成了绿灯,紧接着一个戴眼镜穿无菌服的中年男医生推门走了出来。
项枫赶紧迎上前去,有些紧张地问道;“医生,你好。请问里面的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男医生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咦,前面好像没看到你。你是病人的亲戚、同事?”看项枫一直摇头,又猜道:“是朋友吗?”
项枫忙不迭地点头称是,顺带着又解释了一番自己出现在这的前因后果,说话间额头上都紧张地冒出冷汗来了,生怕从医生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小伙子,别这么紧张。这次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不过人还得留在观察室先观察几日,你现在就可以进去看他了。”男医生将还侵染着鲜血的塑胶手套从手上取了下来,拿出一个薄膜袋子小心翼翼地装好,然后用力地拍打了几下项枫的肩膀,让他放宽心。
项枫一听医生如此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泰半,向医生表示了谢意,赶紧推门走了进去……
项枫在医院守了平峰一夜。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不到,市委书记赵云明便独自一人驱车来到了医院探望平峰。昨晚在家中,他仔细询问过女儿,周若茜将平峰的事详细讲叙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倾向。此时,他见到平峰躺在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心中的震怒可想而知,不过表面上他还是显得很平静,在关心过平峰的病情后。赵云明对项枫道:“项主任,我代表耒河市委市政府欢迎你们工作组一行的到来,对于你和平峰同志所受的委屈,请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