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不到三分钟,看台上的观众已走了大半,西看台的“德鲁大婶”拉拉队已经提前开始庆祝,东看台的mr.key支持者却死气沉沉。
张凤霞望着休息区里站着的成功问:“成功过去干嘛?”
郭彩灵回道:“老毛病又犯了,跟关键一样看不了支持的球队输掉比赛,何况他还是晓羽的师父。”
“有点血性,如果关键在也会这么做。”张凤霞不由自主地握着郭彩灵的手,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为一场比赛紧张揪心的感觉了,当年只要是关键的比赛,张凤霞都会守在电视机旁为儿子呐喊加油,有一次忘记灶台上还炖着肉差点把厨房点了,最后比赛终于赢了,张凤霞深更半夜哼着小曲重新炖了一锅,第二天一大早送到了俱乐部。
“甄熙那孩子怎么没上?”张凤霞突然问。
郭彩灵望向休息区坐着的甄熙,用毛巾裹着头看不清脸,回道:“估计是太累了,成功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此刻关注我的人不仅只有婆媳二人,于菲菲的眼睛也一直盯着我,虽然我刚刚吃药的举动很隐蔽,却仍没有逃开她的眼睛,一旁的马小飞则紧张地攥起拳头,瞧见身旁的卫星群不遗余力地喊着加油,马小飞蹭过去拿起写着“甄熙”的led板喊着“甄子,你是最棒的,我为你骄傲!”身边的卫星一号瞥了声音与身材反差极大的马小飞一眼,小声嘟囔着“嘁,娘炮”。
决战的三分钟开始了。
或许是“德鲁大婶”的体力有些不支,又或许是成功的战术遏制了对方的发挥,一连两个回合mr.key都把球防下来,胖威干脆将肚子上的赘肉摞在华建国的膝盖上,双手像只八爪鱼似的在他眼前来回晃,纵使再准的神射手也架不住有一坨肉糊在瞄准镜和扳机上,导致华建国本场比赛第一次投篮不进,还是个三不沾,篮下的“地勾”纵身跃起想要接球二次进攻,突然眼前一片黑,急忙落地用手扒拉开头发和胡子,原来成思寒早有准备连呼噜带吹气,就差用马小飞的头巾扔在老头眼睛上了,“戏法道”见势不妙刚要上去夹防成思寒,但为时已晚,成思寒在空中接到球不等落地把球传向底线三分弧外,关晓羽候个正着接球跃起投篮,空心命中,观众席传来一阵惊呼,马小飞像是给自己扎了一针吗啡一样兴奋摇晃着手臂,觉得还不过瘾一把抱过卫星一号搂在怀里,估计这颗卫星已没有维修的必要了。
成功一跃而起手拢在嘴边大声喊着:“就这么干!”
场下裁判过来质疑成功的身份,因为只有通过审核的队员和教练才可以现场指挥,成功老奸巨猾说自己是队员家属指了指甄熙,那才是mr.key的教练,最后还是被裁判请上来看台,成功不死心不停朝场上喊着。
我望着关晓羽深感欣慰,这段时间针对他的技术特点进行的库里式魔鬼训练终于在赛场上得到验证,我发自内心地为他高兴,但钻心的疼痛让我无法忍受,为什么吃药也不能减轻疼痛的症状呢。
我浑身直哆嗦,手紧紧攥着椅子腿,栗娜看出了我的异样刚要过来,见我朝她摇摇头,然后把一条浴巾盖在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场上的比分逐渐迫近,场下浴巾里的我却疼痛难忍,耳边能够听到的只有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我感觉生命的倒计时钟也嘀嗒嘀嗒地走向终点,忽然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