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娜立刻不知所措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连忙站起身扶起汪教任,说:“汪总,快去洗洗吧。”
汪教任愤愤地甩开我的手,出门直奔洗手间,我随即关上门,与栗娜相视一笑,真是大快人心。
我和栗娜开始快速翻找着,桌子右侧的抽屉柜上着锁,我敏捷地从咖啡机托盘下摸出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摞信封,找出邹国强的那封收好,然后锁好抽屉,这时从门外传来脚步声,我示意栗娜回到座位坐好,机敏地将钥匙放回原位,将烟灰缸里的东西倒进咖啡机上面盛放咖啡豆的容器里,当盖好盖子的一瞬,门一开,汪教任走进来。
整个“盗取”过程虽不到两分钟,期间却同时发生了两件重要的事。
汪教任在洗手间擦洗着脸上、脖子和胡子上的咖啡残液,忽然想起了什么,当年关键被魏建忠推荐到神舟出租车公司上班的时候,汪教任就是办理入职手续的负责人,因为我不爱照相,陪我一起的郭彩灵情急之下只得拿出几张我年轻时的证件照片提交给汪教任,汪教任本想挑三拣四,但出于张腾达的面子勉强同意,而照片上那张年轻帅气的脸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刚才被热咖啡这么一烫让汪教任瞬间想了起来,立刻关掉水龙头转身回去。
与此同时的马路上,一辆迈巴赫450的后排座坐着两个人,正是吴夏贤和张腾达。公司经营如此惨淡,张腾达竟每天坐着一辆百万豪车招摇过市,可见这些年他压榨和侵吞了多少员工的血汗钱,有多少国有资产流失,两个人正在回公司的路上。
“你觉得魏建忠会促成这次合作吗?”张腾达的声音依旧很公鸭。
吴夏贤眯起眼睛,回道:“这由不得他,况且魏建忠也是商人,既然有利可图,何乐而不为呢。”
“你千万别小瞧魏建忠,他可是鹏城手眼通天的狠角色。”
“当然不会,我八年的牢狱之灾就是拜他所赐。”吴夏贤的话中有话。
汽车转弯拐进神舟出租车公司大院,楼门口围着的那群人看见连忙整齐站好,举起横幅,关晓羽见状吃惊不已,立刻闪身躲到人群后面,心想坏了,他们怎么回来了,扭头望向楼门口。
传达室,汪教任推门刚进来桌面上的对讲机里就传出保安的声音:“汪总,汪总,张总和吴总回来了。”
汪教任本以聚焦在我脸上的目光立刻转向窗外,看见张腾达和吴夏贤从车里走出来,连忙来到桌前拿起对讲机说:“快,把门口那群人赶到一边,我马上就来。”
汪教任边低头收拾着凌乱的桌面,边说:“你们二位稍等,吴总马上就到。”
狗腿子抬起头眼前已空无一人,门留了一道缝,他顿时觉得不妙,从咖啡机托盘下掏出钥匙打开抽屉拿起一摞信封掐了掐,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