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同赞恩用老教皇纳科夫做的交易已经结束了,联系也做不到彻底斩断。赞恩利用了路易内心想法,拓宽的交易的范围,现下两人的交易就是处于完成与未完成之间,即便路易之前定下契约的时候,还记得清楚做的打算,现在应该也理不顺了。
赞恩借着契约的力量,暗地操纵着,再同他牵扯起来,就不知道还会被他拿走多少筹码。
好好的一朵玫瑰花,别成了傻子。
对上她清明的眼神,路易蓦地笑了,暴虐一压再压。
瞧瞧,背着他同魔鬼做下交易的人,居然厚着脸皮地叫他不要去做……不做就不做吧。
压在头顶上的手愈发用力,伊芙琳撑了撑脖子,“松开,路易,再压我就要变矮了。”
“别老是落在我身上,我可不想成为一朵矮小的玫瑰花。”
那是他在奥普拉山上,不想搭理她时,随口而出的一句话。
她确实没有忘记。
灰暗的眸子眨了下,便松开了手。
一杯带着奶香的红茶喝完,伊芙琳推开椅子站了起来,“金链还需要戴上吗?”
“去哪儿?”他不觉得这个点了,她还能有什么事做。
看样子,路易没打算再给她戴上什么禁锢的东西,“去给孩子们上早课。”伊芙琳说着,转身朝外走。
“回来。”杯底重重敲在盘托上,路易默不作声地解开了胸前用作装饰的链子。
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脚踝上后,“你总能轻而易举地打破短暂的快乐,”伊芙琳放下裙摆,颇为无奈,“我以为我们之间,起初定下的约定,已经完成了。”从她醒来,没再看见金笼,就该如此。
让他舍弃掉金笼,从此待平等对待德罗索的所有人。
伊芙琳察觉到路易的态度软化,是在她见过皮耶鲁之后,两次出行也算是她的试探,索性都没有问题,但他始终放弃不了金链,这就让她有些不好判断了。
“确实完成了。”
伊芙琳悄悄松了口气。
不承认也没办法,他体内的血液越暴躁,他越是舍不得伤害她,金笼在他起早的时候,已经找人去融了,铸成了首饰。
事后会不会送给她,得看她的表现,只可惜她一大早就给他当头一棒。
“金链的事,另做打算。”
伊芙琳对自己方才的话,稍作回想,弄清了缘由,“好吧,你是国王,你说了算。”一山不容二虎,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波西米亚。
金链丁铃当啷地响到外面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