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不给她休憩的机会,在下一个变奏间,又切换了细种,由宫廷的敛步,到战场的高抬腿,她被架着衔接了动作。
指天的手臂被他拉回,吹奏乐的队伍先行换调,弦乐队伍接上,在新王变脸前,跟着放慢了节奏。
年轻君主的身体素质,不是她这种没打过仗的女人可以比拟的,他环着她的腰,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赭肤的遮掩下,脸上的潮红并不明显。
路易抬起一只手,指腹用力地擦着她的侧脸,硬要将她的红色给擦出来。
但伊芙琳的肤色并不是简单的晒黑,她的赭色源于教皇的提前召唤。
未满三年的时间,提前召唤结束圣女的历练,会破坏平衡,圣女会失去身上一件宝贵的东西。
伊芙琳失去的,便是她比雪还洁白的肌肤,只留下赭色。
“路易,”伊芙琳受着脸上,几乎快要擦出血的大力,“你不该为此生气。”
指腹顿住,又猛地向上抵着她的颧骨,他噙笑,虎牙露了出来,“那我该为什么生气?”
声音不高不亢,却正好使奏乐停了下来,众人不知如何自处,在斯特诺伐侍卫的指示下,纷纷靠近出口,屏息凝神地鱼贯而出。
喧嚣的大殿顷刻安静,侍卫退了出去,关上了所有的门窗。
伊芙琳的视线略过他抿紧的腮帮,“或许,没有值得生气的事情。”
鼻尖发出短暂的嗤声,片刻安宁后,路易拽着她的手腕往桌边走,手臂挥开了桌上的水果塔,红酒酒杯乒里乓啷地碎了一地。
伊芙琳被他压在盖了白色桌布的长桌上,红酒晕染了腰间的水蓝,脖颈上所戴的宝石项链折射出几缕光照进路易的眼里,一张发皱的纸展开在她头顶——一张通缉像。
“你珍视的皇子,要杀你曾经的恋人!”他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不值得我生气的事吗?”
伊芙琳弄错了关注点,“我的恋人?”在逐渐发刺泛冷的注视下,她恍然大悟,所谓的恋人指的是他。
今非昔比,新王不会再有难堪的感觉。
“没意思。”路易揉烂了那张通缉像,随手一扔。
他的一只手还禁锢着她的双手,一条有劲的长腿卡在她双腿之间,令她不便挣扎。
路易俯视她,“真是可笑啊——那般脆弱的皇太子,连宫门都未触及,便被捉拿了,几十个随从没有一点儿勇武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