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钥匙扔进笼子里,泰然自若地看着她,“做给我看,西西莉亚,正确的事。”
金钥匙落在宽大绵软的白色裙摆上,拿到手就是自由。
她没多犹豫,捡起金钥匙从缝隙中递了出去,放回了他的手心。
指尖擦过他的掌心,留下点儿湿润的热意,他想起了之前算不上真正意义的拥抱,总是温暖的。
现在她能回答他了。
“正确的事,是我答应过你,不离开这个笼子,我便不会离开。”
这次,她转头,看向了他。
男人又笑了,大笑不止,直至冷意全都钻进喉里,猛烈咳嗽起来。
他捂着嘴,结束后用力抓住金笼的栏杆,震得整个金笼发颤,笼中的人岿然不动。
“诺言?春霖之后,才是大雨,你食言了,伊芙琳……”
他怜惜地抚摸着她的侧脸,娇嫩的脸颊没有颤抖,亦怜惜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春霖之后,才是大雨。
春霖失约,大雨便先来临了。
若是有选择,伊芙琳·西西莉亚,永远不会成为那迟到的春霖。
……
“喂,”一道稚嫩的少年音,“冷死了,从我身上下去。”
回应他的声音包容着他的不满,像夹杂着春风,“我不知道你会说话……但花就是需要水,我在帮你成长。”
魔力使他浑身发光,即便在黑夜里也亮堂堂的,致使他在夜晚的奥普拉山上,看见了这场等了一个冬的春霖。
春霖带着魔力,不偏不倚地滋润着整片奥普拉山,这片生长在山上的魔法植被,舒服地淌开魔力,奥普拉山发着一层金光。他自然而然地感知到了春霖的特别,看见了落在他的花瓣上,形成一团又一团的小水珠后,说话的女人。
野玫瑰自我惯了,不喜欢的事物,谁也强求不了,他集中魔力,似要召唤出一场强风,吹走身上的雨水。
他忘记自己只是朵矮小的野玫瑰,魔力不足以召唤出一场风,结局只会让自己难堪。
“要不再等等,”察觉到他的意图,春霖也没有生气,“你的枝干有些干燥了,我给你滋润过后,你再召出风,把我吹走吧。”
被吵醒的野玫瑰有起床气,由半梦半醒到完全清醒后,才觉出渴意,后又想起自己无法召唤出风,大发慈悲地开口:“行吧,暂且留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