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特看着她,要解释的话又变成,“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卞清的双手再一次搭在了他的肩上,“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人永远不能踏进一条河里,就像人永远不能把鸡蛋放进同一个篮子里一样。”
什么跟什么?
乌特没听懂,但乌特觉得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很有道理。
他也想不通到底是哪儿有道理。
卞清脑后的大波浪,因为她的激动,又开始一甩一甩的。
乌特被吸引,视线集中在了她柔顺的大波浪上。
魔法师说过,猫和猫的尾巴,是两种生物。
这句话应该能套用在卞清身上。
卞清和她的头发,一定也是两种生物。
每当她要开始讲歪理的时候,她的大波浪就会“活过来”,摇摆着,像在给她涨势气。
用行动来加油助威。
头发太吸引乌特了,他甚至不由自主地蜷缩了脚趾,“不行。”
刚才洗脑都成功了,没道理不同意才是。
卞清放下手问:“为什么?”
她的那番话肯定是有问题,不过乌特不是因为这个拒绝。
具体为了什么,乌特自己也不知道。
他就是想拒绝,于是便回答:“就是不行。”
卞清只当他不愿把影子人给别人用,没有强求,挥手让他离开,“那就一起打扫吧,你去把院子里的杂草拔干净。”
冬天了,还能长这么多杂草,阴沉沉的,难怪会被视作不吉利的房子。
安排好任务,乌特立即去做了,不过这次是他自己做,没有分裂出影子人。
一人一鬼,一个撅着屁股在屋子里,吭哧吭哧地与墙角作斗争;一个撅着屁股在院子里,吭哧吭哧地与杂草作斗争。
院墙外听见动静的路人,同这栋小洋房的距离,保持得更远了。
亲自动手操作,花费的时间更多。
大扫除结束后的两人,已经累得动都不想动了,坐在外面的廊台上,背靠着背吹冷风。
明明是冬天,暖阳照在身上,却让他们有了种梦回夏天的感觉。
“你说,”卞清眯着眼,把重量全都压在了乌特身上,“有没有能让种子一夜之间,就开出花的药剂?”
乌特撑着她,“魔法师说,不能制作违背自然规律的药剂。”
“没事没事,”卞清很好说话,“人都有不擅长的事嘛,做不出来很正常。”
乌特蹭地站了起来,光脚踩在了草地上。
修剪过又洒了水的草地,踩上去软软的,还有些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