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林尽却叫他别白费力气,“我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半点事都做不得主。”
“什么意思?”佘文抬起头,没全然信了他的话。
岑林尽不语,看向落地窗外的一处。
德特里斯克堡多树林,外面的别墅区围着林场建立。
他顺着看过去,什么也没看见,一颗子弹便飞了出过来,打碎了落地窗。
卢娜被吓到,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兽人天生自带的危险预感,让佘文早了那么半秒,拉着岑林尽偏了身子。
否则,那颗子弹能给岑林尽开颅。
一起倒在地上的,还有那柄银色长角龙手杖。
岑林尽同长角龙的眼睛对视着,在佘文拉着他躲避子弹的时候,开口道:“我犯了个大错,现在弥补不了了……就交给池慎吧。”
“别他妈什么烂摊子都丢给我们教父!”他求死的意志被佘文感知到,佘文又怎会让他死得这般轻松。
佘文闻不到兽人的气息,却也没闻到纯人的味道。
来的不止一个人,他们换弹夹的速度很快,快到难以辨别,对面是纯人还是兽人。
佘文胡乱开着枪,他知道他没打中一个黑暗里的目标。
在暗的人转移了方向。
开枪声再次响起,他的腹部中了一枪,接着又一颗子弹,吊灯应声砸下。
佘文捂着伤口躲闪开来,却来不及拉走岑林尽。
破碎的吊灯压着昔日教父的身躯,而他的后背,是舒展到一半的鹰翼。
岑林尽咳嗽着,鲜血从嘴角汩汩而出,嘴里念叨着什么。
佘文凑上前,“你瞒了些什么?!”
他没回答,自顾自地靠最后一点气息开口:“死,死的……是……那只,只狗……”
岑林尽一死,外面的枪声便停止了。
佘文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短时间里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他伸出手指,探了探卢娜的鼻息。
还活着。
佘文化了原形,青蟒的皮有能力阻挡子弹,带着人走更安全。
他卷着卢娜爬到了别墅外面。
人似乎都撤退了,没有进一步攻击。
他也没了力气,腹部的失血过多,让他慢慢放低了身子。
踏——踏——
听力尚好的那只耳膜,被鞋子的声音吸引。
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立在了他的面前。
昏昏欲睡之间,他看见搭在鞋上的旗袍下摆,一只手温柔地捧起了他的蛇头,轻声唤他:“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