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本笔记稍加仔细观察,就能看出第二本和第一本有略微的不同,且第二本的后半部分和前半部分也有差距。
他始终怀疑迟暮的身份,但第二本笔记后半部分提出的理念不无道理。
这也是他让“迟暮”以迟暮的身份留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事实也证明,基本的实验理论,迟暮没有问题,接下来就是更深层次的研究。
“将就一下吧,”钟景岳走到他身旁并齐,“他们已经在现有条件下,把不可抗力的外界干扰降到了最低。”
迟暮抓了抓有些遮眼的头发,“这都能将就的话,结果也能将就了?”
钟景岳对于年轻人的戾气只是笑笑,“进来看看再说吧。”
房门打开,鱼缸大小的玻璃柜里,一团郁郁青青的藤蔓茁壮生长。
“它一直很躁动,不知怎么回事,从昨天开始,就消停了点儿。”钟景岳站在迟暮身后,镜片下的眼晦暗不明。
“是啊,”迟暮弯腰看了会儿,直起身来,转头对钟景岳说道,“这值得研究……你们从哪儿带回来的?它的排他性可不小。”
“魏文讲了你的笔记后,我们就开始这方面的研究了。为了带回一点点它的根,死了不少搜查队的人。”
钟景岳踱步上前,一直安分地缩成一团的藤蔓,隐隐有些复苏的现象。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你的笔记写得没错,它的生命力顽强,一点点根部就能无限生长。”
这些都是晓外出的发现,具体情况,暮不太清楚。
依照晓的描述推测,这种藤蔓对于光照、空气、水分的要求应该十分苛刻才对。
“我们在最早的根部里,重新注射了‘渡鸦19’。”钟景岳瞧出他的疑惑。
暮瞳孔放大,显然是被他们这种自杀式的做法给惊到了。
短暂的惊讶过后,他嗤笑道:“这有违您之前说的话。”
为了用晓控制住他,搬出要为幸其余存者考虑,这样的说法现在看来,简直是道貌岸然。
老狐狸可不这样觉得,他哈哈大笑:“有用就行,这是为了他们不久的将来着想。”
身后的门被之前那位男生关上,将两人的背影掩盖。
晓的休眠时间向来固定,在暮走后的一个小时,她就醒了。
简单地洗漱过后,她开始收拾这间活动板房。这类房子搭建方便,缺点就是容易积灰,出太阳的时候还很热。
她打算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再给这间房子通个风。
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打扫的过程就是一种由内到外的享受。
晓打扫得很细致,这也导致做完以后,已经日照高头了。
她拿出昨天的点数券,去了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