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不过了,殿下。”吉内芙拉退回原位。
大殿陷入短暂的沉默过后,托曼二世不耐烦地敲打指尖,“峡谷一战如何?”
“亚历山大愿意割让两成属地。”她毕恭毕敬地回答。
“两成,”托曼二世哼了声,“也不过是让他把上一代的土地还了回来。”
“您说的是,国王殿下。”
吉内芙拉的性子不似切茜娅·达尔文那样活跃,实在不讨喜。
托曼二世有些躁动,权杖底部让他在地上敲打作响,“昨日一过,你便十八了,是吧?”
“是这样的。”
“成为高级骑士前的历练,也该开始了。”
她大致能猜出后面的话,也就没有搭茬。
“我同圣女商量过了,派你去恶魔城历练,救出我的可爱的小女儿萨芬娜。”托曼二世说这话时,一双鹰隼般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似乎只要她流露出一点不满,或是抗拒,她便会被立即执行火刑。
不过吉内芙拉如他所料那般,微微颔首应下了这份差事,便转身离开大殿。
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一套也适用于骑士。
见习骑士只受初级骑士管辖,初级骑士服从于中级骑士,中级骑士则听令于高级骑士,高级骑士受制于大骑士。
低阶级的人可以不听令于高出自己两阶级以上的人,但不可不尊敬,同阶级的人也必须互相敬重。
吉内芙拉·坎贝尔,见习女骑士,本应听令于第三队的初级骑士长瓦伦汀,但因为体内圣洁和罪孽交杂的血液,不得不受制于三个人,托曼二世、圣女圣嘉勒、大骑士切茜娅·达尔文。
走廊的窗户玻璃上,倒映出她的侧脸。她轻轻一瞥,血渍的背后是洁白的圆月。
她抬起手,用大拇指蹭掉了脸颊上的血污。
杂种的血脉真是罪过啊。
夜间有些冷意,瓦拉卡跺着脚在原地搓手等待,听见里面传来几道铁靴的咔嗒声,他立即站直了身躯,打开车门,“吉内芙拉大人,现在是回庄园吗?”
吉内芙拉踏上踏板,“先去科尔库索庄园。”
骑士在贵族阶级中,算是贵族的最低层。即便如此,因为托曼二世和圣嘉勒对骑士的推崇,以及不断修改的有关骑士授奖的法律,骑士的生活并不比那些享有爵位的贵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