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徐无声的掠进姬恪的院中,低声向姬恪汇报朝中消息,姬恪安然听着,末了,其徐忽得道:“公子,那个替身已死。”
姬恪握笔的手抖了一瞬,继续书写:“这么快。”
“那公子,之后该如何?”
姬恪没回答,只是继续写。
抖抖纸张,待墨迹半干,将纸折起,放入信封中,递给其徐:“这信你务必交给太尉关简,定要他本人收到。”
只字未提苏婉之。
其徐前脚刚走,便有人引折扇于身前晃悠而来。
丢下厚厚一沓的文书,来人兀自寻了姬恪书房一处铺着软垫的榻靠坐上,眸光一抬,尽是风流满溢:“齐王殿下,我这次可是为你出生入死了一回,你要的我都找齐了。”
姬恪接过,草草翻阅,微微点头:“我要的的确是这个,你是如何找到的。”
“钱、权,威逼利诱,不过十九年前的事情还真的不大好找,大理寺库房都被我翻了个底朝天。”苏慎言悠然扇扇,俊逸的眉微挑,很是自得,“除了这个,应该还有不少你想要的,权当是我的附赠吧。”
“谨与,多谢。”
“谢什么,你当帝王总比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强,更何况这时节,纯臣也不好做啊。”
似是有所感慨,苏慎言拍扇,“唉,这些日子都没去醉烟阁,也不知那些姑娘们可否还记得我苏某人……对了,殿下,我家不成器的妹子呢,你可有她的消息?”
姬恪番外
雨夜无眠,从齐王府的阁台眺望,透过淅沥的雨帘,姬恪能看见宫城的一角,翘起的檐角重叠而起,烟雨朦胧。
就连眼帘似乎也被滂沱的水汽浸染,朦胧不清。
恍惚时,姬恪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纷乱的记忆似乎氤氲缠结,穿梭过层层意念,铺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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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
金碧辉煌的宫殿,成群蜿蜒耸立的建筑,深幽的回廊里竟是悄无声息,宫人们恭敬的沿着宽阔的广道循矩而行,只余下曲裾深衣自地面拂过的沙沙声,骄阳下奢华的一切是那样华丽诱人却又隐缠着一缕说不出的凄哀。
那是姬恪最初的记忆。
他生在宫中,长在宫中,十一岁以前他的一切都被北周皇宫烙下深深印记。
他记得从母妃居住的霜华殿到父皇的寝宫一共要走一百二十七级台阶,路过三座宫殿,绕过七个回廊,就算是用跑的,这么一长段路他也要走上半个时辰,而父皇却时常来看母妃,会赏赐母妃漂亮的衣裳和精致的首饰,也会指点他的功课。
那么远的路,父皇走过来一定很辛苦,如此不辞辛劳,父皇一定是很爱母妃的。
小时候的姬恪这么认为。
然而他不知道,父皇是帝王,即便在后宫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