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稳时素纱帘才被挑开,玉白苁蓉的素手搭在丫鬟的手里,沈玎珰正疑惑这是哪家贵女时便看到来人的容貌。
孟玄泠红唇含笑,眼眸盈光却不起波澜,下车时更是端庄大方,在沈玎珰怔神之际率先开口,“久闻不如一见,沈郡主。”
沈玎珰自小便出落的窈窕,爹爹又是掌握着楚良半壁江山的岐南王,无论做什么事都极有底气,哪怕那安宁在她手里也讨不到好,见到这陌生美艳的女子第一次察觉到危机,压下心头的厌恶柔柔一笑,“我刚进京中不久,小姐是……”
孟玄泠轻抬眼帘,启唇道,“我也刚嫁进楚良不久。”
沈玎珰恍然,“原来是大燕来的公主,失礼了”笑容和煦,上前引着人去院内。
孟玄泠点头,与她向后院走去,人生真是奇妙,她想过无数种再见她时的场景,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如此镇定。
院内,安宁正与一众贵女谈笑,漫不经心的抬眼向拱月门,还来不及褪去的笑意在看到来人发髻上的碧瑶簪便僵住,倏然站了起来,咬紧唇畔一言不发的盯着那金簪,待看清纹路确实是四方斋新出的款式,再想到蒋深那日对她的态度,‘蹭’地一下起身,“你这个簪子哪里来的?!”
孟玄泠闻声抬头,一脸不解,“前些天让丫头买的,公主可是喜欢?”
因着安宁突如其来的动作,院中的贵女纷纷转过头。
安宁蹙眉,急道:“你胡说,这分明是……分明是……”蒋深那日买的,这话到了嘴边,安宁急忙顿住了口,看了眼张望过来的贵女们,她一个寡妇毁了名声便毁了,但若是毁了蒋深的名声,让他与一个寡妇扯上关系,她与他便再无可能。跺了跺脚,含气道:“你把那簪子拿下来!”
沈玎珰虽对这大燕公主没什么好感,但对安宁更为厌烦,能踩一脚的时候绝不会放过,“公主这是做什么,来者是客,岂能当众之下出言排挤。”
孟玄泠一开始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现在也猜到个七七八八,心里把蒋深骂了个遍,旁人不知缘由,安宁对蒋深态度不一般很可能知道这簪子的来历,本来就孤立无援,她现在却因为蒋深又多了一个威胁。孟玄泠抚了抚头上的金钗,嘴角一勾,顺着沈玎珰的话开口:“公主这是何意?你若是喜欢这金簪给你也无妨,我们大燕向来注重礼节慷慨大方,但公主若是因着我出自大燕,又守寡在身而想要出言相辱,那朝颜今日便要讨教讨教楚良这礼数了。”
安宁咬唇,有口难言,看了眼四周坐着的贵女,狠瞪一眼那一脸愤慨的两人,沈玎珰惯会做好人,此时不是发作的地方,忍了又忍将怒火压下,安宁甩袖离开。
安宁一离开院子,周围的贵女又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聚在一起闲谈,沈玎珰淡笑回身,“公主不必介怀,安宁公主向来如此。”
孟玄泠松了口气,心里却发紧,无暇顾及沈玎珰,胡乱地点了点头。
宴席开始时,一众贵女纷纷向着为女眷布置喜宴的侧堂走去,枝芍枝翘走在前面引路,孟玄泠走在后面想安宁的事对着接下来的宴席兴致缺缺。
刚走到葱郁间的小径,腰间一紧,眼前一花,转瞬间便落入一人怀里。
层层叠叠的葱郁之间,孟玄泠眼眸睁的老大,看着面前的男人,随即抚了抚胸口。接着手握成拳打向那人心口,胸膛梆硬,指骨灼痛。
蒋深将人罩在身下,眼眸含笑,大手包裹住小手,“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