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晒完的睡着舒服些。”傅初霁说,帮他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晾起来挂到阳台,去去火锅味儿。
棠景意把脑袋躺在床边细细的护栏上看着他忙活,视线扫过手机上陆雁廷的未读消息,又问:“傅初霁,你想没想过,就算这次应他的要求打了比赛,他们不放人怎么办?”
傅初霁反手关上阳台门,金色的光线在他背后收拢。
“想过。”他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傅初霁的态度坦然到让棠景意意外,但仔细一想,却又不那么意外。他本就不是个容易慌乱的人,更别说无用的内耗。
傅初霁洗了手后走过来,路过棠景意时拖了把他的后颈,“别这么靠着,对颈椎不好。”
冰凉的触感让棠景意忍不住一缩脖子,缩回被窝里。
下午他们没什么忙的,棠景意一觉睡到了快四点,收拾好后和傅初霁去食堂解决了晚饭,刚好赶上去酒吧兼职的时间还绰绰有余。
而今天也一如既往,吧台边只坐了陆雁廷一个人。这幅景象其他同事已经习以为常,却依旧引来不少新旧客人明里暗里的注视。
棠景意知道陆雁廷有多能招蜂引蝶,不需要他主动,那张脸那个身份往那儿一摆,自然有男男女女簇拥上前。如今他追人的架势这样明显,连带着棠景意也受到了不少瞩目。
棠景意对此已经看淡了,上辈子他草根出身,和陆雁廷在一起后也是这种待遇。面上一个个客气和善,背地里议论什么棠景意都知道。他一贯是不在意的,不影响他完成任务就行。只是陆雁廷小心眼得很,在一次聚会上发了大火。狗东西疯起来属实没人能拉住,棠景意也不想拉,由他砸了场子,撒完了气才拴上绳牵回家。如今,记忆全失的陆雁廷同样对这些冲着棠景意去的不太友善的打量烦躁得很。
他按住抽疼的太阳穴,棠景意正在调酒,把一杯盛满乳白色的液体的敞口杯放到陆雁廷面前。
陆雁廷伸手去接,指尖短暂地相触了片刻,他眉间的褶皱也跟着舒展开。陆雁廷端起杯子轻嗅,这酒他好像没在菜单上看到过,也没见棠景意调过……颜色这么奇特的酒。他一心想品出个高雅的前后调来,然而闻了半天也没闻出个所以然来,陆雁廷的眉毛再次纠结地拧起,问他道:“这是什么?”
棠景意:“奶茶。”茶百道的空杯子还放在旁边。
陆雁廷:“……”
陆雁廷不满:“你怎么这么糊弄我。”
棠景意头也不抬地敷衍:“好走不送。”
他的冷淡一如既往,其实这本没什么可委屈的,可陆雁廷又实在委屈——如果还是什么都没变,那那天他们的吻又算什么?
当然,陆雁廷已经过了亲一下就要负责的年纪。他也知道那天的那个吻,不管是前面他的强吻还是后面棠景意带着怒意的啃咬都不能说是柔情蜜意——是的,后面那个可算不上温柔。陆雁廷回家照镜子的时候看见了唇上留下的咬痕,他按着那一点渗出血珠的口子愣神了半天,只觉得腰又要开始发麻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