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浪酒吧,那个时候,他遇到了方然。
在不经意之间,他窥见了对方美好而脱俗的品质。只可惜,因为黄彬的几句话,便轻易的打消了念头,放弃了。
虽然事情过去了许久,但这件事他还是耿耿于怀,心下总有淡淡的失落难以释怀。
再来,就是事业。
他本应该与父亲当面据理力争。
分公司的上市,他费了无数心血,怎么能因为性向的不同便将他的功劳全盘否定?这样做也太不尽人情。
用继承权来打压他,最初的开始,就不能妥协。
他是一步错,步步错。
那些亲戚朋友打来的询问电话,他本可以一个个慢慢解释,却逃避现实的干脆关机了。甚至抛下一切,避到这小小的城市来。这世上怎么可能全是一些老古板,也有很多思想开放力挺他的亲戚。
他却不给旁人一个机会。
原来他罗自新就是这样一个人。
肤浅的、浮燥的、逸于安乐的胆小鬼。
罗自新望着黄彬,心中还是很佩服的。不要看黄彬斯斯文文一派学者的气质,可内心的坚韧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哪怕是濒临破产之际,依旧沉稳淡定,胸有成竹,喜怒不形于色。
比不了,真的比不了。
之前,他深以为黄彬不如自己,至少他是海龟派而黄彬只是个土鳖,不过是个暴发户。事实上,他在黄彬面前幼稚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兄弟,不要想太多,不就是失去继承权……不要了,大不了降低一下生活水平,心平一点,做个中产阶级也不错。”
罗自新艰涩一笑,旁人说这话自然不当回事,那是因为不了解继承权的概念。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忍不住抓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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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之际,差一刻便到十二点了。
罗自新回到了住处,酒喝多了,不能开车。
其实他根本没有醉,只是浑身的酒气而已。
掏出钥匙正欲打开门,恰在此时,嗖的一辆出租车同样停在屋前,打车上下来一人。
罗自新借着凄清的月色看去,这不是夏捷么?
只见夏捷跌跌撞撞摊靠在对门,手在腰间摸索,显然也喝多了,正在找钥匙开门。
傍晚时,夏捷曾主动开口说话,罗自新大着胆走到对门夏捷身边。
酒气扑面而来,显然喝了很多。
“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罗自新深知酒喝多了的难受之处。
夏捷眉头紧攒着,表情极为痛苦。
他满腹的呕意,肚子里正翻江倒海,偏偏这姓罗的还来凑热闹。
他没好气翻个白眼,却紧闭着嘴巴。此时只怕一开口,就能‘哗——’一声,什么都搯腾出来了。
“我帮你拿钥匙罢?”
夏捷依旧靠在门上,看到罗自新一发的靠近,忙拿手虚摆着,让对方不要多管闲事。
“没关系,来——”罗自新伸手去摸夏捷的腰间,一般男子的钥匙不是放兜里就是挂在皮带上。
夏捷挥开罗自新的手,再也忍不住,开口说道:“你——”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