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老道士虽然是在传艺,但是脸上心下还是一副玩闹的况味,他瞅着尹老头没有撒腿逃走,就以为现在的状况还算安全,倒是忘了尹一铭的这个老师还没有走呢。
老头听见文曦发话,立刻不敢再折腾尹一铭了,再轻声念了最后一句口诀,立即收敛了气息,甩袍袖就要逃回内院。
他走得利索,尹一铭可就遭殃了,脚底下收势不住,直接一脑袋撞在老槐树粗壮的树干上,捂着鼻子哎呦。
“哎你个臭牛鼻子,让你教我家娃娃点功夫,是给你将功赎罪以及报答我的机会,你还敢耍小脾气啊。”尹老爷子当他是故意,跑上去扯住老道的袍子,不依不饶地想要分辨个明白,两人就在这院落之中吵了个不可开交,连前院的弟子都几乎能听得真切了。
“你们两位前辈,加起来能有一百五十多岁,你们……”
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两个人,尹一铭顿时被自己的老师深深折服了,可惜她深知自己爷爷本性,老爷子怎么能就这样罢休。她深深地呼吸一下,准备继续看戏。
果然,文曦的话还没说完,这两人就不在一起分证了,一起拉扯着走过来找文曦评理,七嘴八舌像是有一千只鸭子在同时唱歌,吵得文曦捂着耳朵摇头,“一个一个先来,道长您年纪比较大,您先说吧。”
老道得到偏惠,立刻高兴了,甩了尹老头一个白眼,扯起嗓门诉苦,“这位小老师,你是误会了。我刚刚呢,觉得尹家这个后辈人品性格都非常过得去,就打心里喜欢,故而将祖师爷传下来的轻功教授她一二,说不定以后有些用处。并不是要为难她的意思。”
“你个臭牛鼻子,净是会说些好听的,你是因为自己弟子做得出格了,委屈了我家铭娃娃,所以你那良心上不安,教轻功也是要让你弥补过失的意思。我就知道你心里不服,教的也不诚心,不然为什么到最后突然收手,让我们孩子撞了头呢,孩子本来就不聪明,这一撞,大学都不能再念了!你看你把我这孙女收拾的这个惨,肩膀袖子的衣服都撕破了,你回头拿什么赔。”
尹老爷子没有得到先发言的批准,心里正不服,听见老道说一句,立刻就上前驳斥一句,而老道哪里服气,毕竟又辩驳回去才罢:“你胡说,我教她的可都是正统正牌的祖传功夫,一句句说得清楚明白,经络血脉都替她指点打通了,最后收势这一下,怎么不得来点随堂小测验啊,你说是不是小老师,你们上课的时候难道还不能给学生提问题了?你这当爷爷的不反思自己家娃娃根基差应变能力低,反倒怪起我老人家,还讲不讲理啊!”
尹一铭捂着自己的鼻子,在一边听得几乎要吐血,这俩人要再说下去,她也就没有什么人生价值可言了,去废品收购站人家都不要,都得交了占地费才能帮忙保管。关键是文曦还在一边听着,怎么样也不好在老师面前丢这个人啊。
“好了好了,爷爷、道长你们别吵了。我什么事儿也没有,真的真的,都是我基础差能力低,你们都少说两句。”
她拿话解劝,俩老头都也就顺坡下来,不再折腾,白胡子道士走近来,伸手指点她衣袖和背后的衣服上,几处撕破的地方。“你老实说,这几处破损,是什么时候弄的。”
尹一铭见他说的严肃,也不敢多问,只照实际回答,“进去偏殿之前,还没有什么,裤腿上有跟人打架的一处撕裂,其余,想是跟道观里几位老前辈切磋的时候弄的。”
老道听了眼前一暗,也不再那么红光满面了,褶子里面居然涌起了一股杀气,长长的寿眉把眼睛遮住,不知道他又再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