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有病叫太医,找皇上有什么用。
於是她开始绞尽脑汁想说辞。
见识限制了行事,加上皇上问话,不可吞吞吐吐,她只能想出一个让旁边宫女都想抓着她肩膀猛摇,把她脑子里进的水摇出来的理由:“婢妾地位低微,没皇上皇后的允许不敢麻烦太医,而且,婢妾就是……想皇上……”
含春往她后腰用劲飞快掐了一把,她才没将话说尽。
宫妃公开说想皇上,被有心人记下,给她扣一顶善妒的帽子,就不好办了。
赵湛亦是听得心头抽搐,这蠢物,就不知道含蓄点么!
“身体比什么都重要,下回别耽搁了,现在下钥不好让太医进宫,朕就先过去陪你一晚,”他定定地看着温才人,自以为相当深情的目光,却差点把她看得吓尿了,以为皇上要用眼神杀死她:“下不为例。”
……
哈?成功了?
温才人发愣,还是含春再往她腰上掐,她才反应过来谢恩一一成功了!原来她还是挺能干的嘛!没辜负贵妃姐姐的信任!她欣喜之情浮於脸上,落在不敢置信自己居然被这么个缺心眼的傻货截了胡的刘美人眼里,就是得了三分颜色开起染坊来了。
下一刻,温才人从贵妃姐姐联想到她和刘美人好像有点不对付,於是抓紧机会,对着刘美人就是一个大大的白眼,她眼睛本就大,圆圆的像只猫,这一翻,像是要把眼球都甩出去了,美感欠奉,嘲讽却很足。
气得好修养的世家女都想扑上去撕烂她的脸。
赵湛心情很好,既完成了爱卿的请求,去看了他女儿,很给面子地听了一曲半,又不用留下来干巴巴地聊天。他心情一好,就更松快了,对刘美人也有了好脸色:“朕今日就不留下了,你的曲子不错,以后勤练,修心养性。”
“婢妾谢过皇上。”
嘴唇颤抖,仍然仪态万千地行礼谢恩,刘美人面上的规矩做得滴水不漏,心里像咽下一片黄莲,苦得她头晕眼花,泪花要冒出来,却因为温才人在旁而冷冷地憋了回去!受的气在五脏六腑里横冲直撞,在每处都狠狠撞出肿痛来,难受极了,再想到对方的出身,她更是无法接受。
当将阶级分明地搁到台面上,越级的打脸就更令人痛苦。
皇上一走,走的便是一串宫仆随从,顿时冷清下来,一室的宫女都没人敢说一句话,生怕主子满盈的怒气倾泻出来,烧到谁的脸上。
而‘胜利者’也并不好受。
温才人跟在皇上身后,大气也不敢透一下,何止夹着尾巴,简直是夹紧菊花做人。
在卧室里闷了许久,皇上迳止走至含章宫另一端的凉亭里,到他坐下时,太监已经铺好了垫子。温才人立於旁边,丝毫不像抢人成功的宠妃,更不像带病在身的人,都是明白人,赵湛也不稀罕做假把式了。
他冷下脸:“温才人进宫一段时日,学会邀宠了。”
皇上是在夸我吗?
温才人犹豫地抿了下唇,使劲埋汰自己,顺带求饶:“婢妾蠢钝如猪,望皇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