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她吓得声音都变了,赵湛心疼,语调却没多少宠溺:“朕不这么觉得。”
“皇上,你来了怎么不让人通传,我……”
“朕也觉得,贪心不是坏事,有欲念,才会发奋,”为了加强说服力,他吻了吻她的脸颊:“你大可以对朕贪心一点。”
说罢,赵湛在方才吻的地方上轻轻咬了一口,痒得她一片皮肤都在发麻,忍不住笑:“皇上,别欺负我了。”
“朕有欲望,所以忍不住想贪心地多碰你一下,你会怪朕么?”
颜欢欢垂下头,憋气憋得红晕烧到了耳畔:“……当然不会。”
“那朕又怎么好意思怪你贪心?”
赵湛说话,就像先生在学堂里说道理一般,完全的陈述句,没有一点旖旎的温柔一一能把情话说成这调调,颜欢欢也是服气。她有些好笑,正好用害羞当成自己的挡箭牌,继续垂着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皇上偷听我和秋芸聊天,实非君子所为。”
“朕……”赵湛一时语塞。
颜欢欢只好代他将话接下去,给他下台阶:“不过,看到皇上来了,我很高兴。”
这是她一个小技巧一一和人说话,永远想好下一句怎么接的可能性,所谓‘会聊天的人’,不过是联想力强一点,可以将发散出去,他人接不住的点,拐回来避免冷场而已。而不会聊天的人,则是有办法将所有话题都干巴巴地中止,或是甩向一个无人能够接住的方向。
好好说人话,方便你我它。
赵湛沉默片刻,将话拐到另一个边角上去:“朕说了,会保护你,包括我们的孩子。”
颜欢欢说的一番话,虽有受《新月格格》启发的地方,但更多是就着赵湛的经历往心窝子捅。
生母是不受宠的妃子,又不会来事儿,打小就是家庭冷暴力的受害人,他当然不会想自己的孩子也走上他的老路。而她说的话,就是将自己的娃往他的阴影里套,提醒他,使他无形中将更多的自己代入进她的娃身上。
人,总是对自己最好,对像自己的人,也会有三分惺惺相惜。
她一再往赵湛的伤口上戳,戳得他疼了,往她的孩子身上补偿回来一一徐王妃的孩子需要担心么?光是有国公府和嫡出身份作后盾,已经无人敢给半点脸色看,就像,就像曾经的皇兄一样。
“皇上……”
颜欢欢正要乘胜追击,肚子却倏地一沉。
毕竟生过一回,老司机了,上回遭的罪,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发动了,还以为只是日常踢肚皮,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次她立刻反应过来,抓住赵湛的手臂:“我要生了!”
赵湛点头:“朕去传产婆。”
对皇帝的沉着,颜欢欢深表欣慰,不出十分钟,她人已经被他打横抱到了产房。
产婆齐备后,他想了想:“将秦太医叫来,他对妇人病痛最为熟悉。”
这时,痛感还不明确,颜欢欢原想着装装可怜来搏皇上怜惜,但想到待会要受的疼痛,还是省点力,不矫情了。听到这话,她想到那位年轻的太医,居然对妇人很是熟悉?真难得,不过有了这点特长,以后应该会很受娘娘们器重。
颜欢欢并不知道,这位秦太医善妇人病痛的传闻,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一一大难不死的颜氏三次经他诊治,才活到今天。
“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