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拿出来讨好姑娘的,这珍珠链子,是他听说苏学士夫人得了一条极美的链子,厚着脸皮高价求割爱得来的。
打开锦盒,里头放着一条珍珠项链,每颗都又圆又大一一倒是很符合太子的审美,他爱雍容华贵,喜她的瘦弱娇态,又总想着将她打扮得贵气。珍珠圆润,萤白中透着淡淡的粉色,颜欢欢朝太子挑过去一抹眸光,不说喜不喜欢,只问:“殿下,要替妾身带上么?”
这一个简简单单的问句,将赵渊问得愣住。
转瞬,就是心脏剧跳,似要从胸腔间跃出来,再也不属於他。可是心脏不属於他又有什么关系?欢欢属於他就够了!他咽下唾沫,往常英俊得冷酷的太子殿下,此刻如临大敌,绕至她背后,动作轻缓地托起她的云发,露出一截雪白后颈。
珍珠的润白和她相比,还是差远了。
太子心猿意马,带根链子如同碰触易碎片,轻柔又小心,一半是怕吓到她,另一半则藏着想再保持着近距离的私心。
冰凉的珍珠擦过肌肤,撩起一阵鸡皮疙瘩,颜欢欢惬意地眯起眼睛,可以感受到太子的忐忑,都快忐忑成孙子了。
任何感情都有一个互相试探的过程。
越是情场老手,见了心仪的人,越是不爱急哄哄拉上床,那会毁掉一切朦胧而温柔的暧昧。
即使再慢,也只不过是带一条珍珠链,当太子放开她的时候,指尖忍不住在后颈上轻轻划了一下,像是垂涎着美味蛋糕的孩子,馋得受不了,刮一口奶油下来,滋味甜美得无以复加。颜欢欢微微一颤,回首剜他一眼,眼中无羞赧之色,自是将他那点小心思吓了回去。
太子讪讪坐了回去:“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在白月光面前,他终知道何为自惭形秽。
她拥有他对女性的所有想象,高洁冷酷,美丽妖娆,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一一以及,她原是别人的女人。
“殿下,”颜欢欢似笑非笑地撇向他:“下回可要小心了。”
他转移话题:“在这里过得习惯吗?”
这问题,问得颜欢欢一怔。
她半垂下眼帘,唇角却扬了起来,说出的话更是让太子心疼怜惜:“哪有什么习不习惯的?命如浮萍,嫁到王府也不得安生。”
“……我待你不好么?”
她抬起眼,神态转换行云流水,失笑睨他:“整日猫在厢房里,哪儿也去不得,殿下养的狗都可以去御花园溜弯,妾身想必是比狗还不如了。”
能得太子宠爱,还这般作态,十足十的恃宠而骄。
他独爱她骄傲的样儿,不但不恼,还甘之如饴,连忙许诺:“等我登基,就寻个由头,给你一个名份,后宫各职,除了皇后,任你挑选。”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但太子是君子人吗?在承诺方面,没有什么真正的君子,把一切赌在他人的人品上……钱财还好,颜欢欢侧头细想,自己赌的是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自是不能尽信的。
於是她听进去,很是宠辱不惊的,视钱财如粪土地支着下巴。
颜欢欢总挑密不透风的衣服穿,现代人看惯了比基尼热裤小背心,就没什么稀奇的,在保守的民风之中,长袖长裙,偶尔露出的一截雪肤,就足够遐想蹁跹良久。皓腕如雪,纤细得不盈一握,太子心想,这么小,他都可以用两只手指圈起来了。
玉葱般食指搭在娇嫩的丰唇上,许是在太子面前,啃手指这习惯不太雅观,就改为轻轻搭着一一可也够诱人的了!
“如果妾身说不习惯,殿下会放我回去吗?”
颜欢欢声线慢悠悠的,似是全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