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太子想做什么,但完全不理解他为何要这么做。
“你……”她几乎整个身子都倚在宫女身上,手脚发软:“你猪油蒙了心,一个孩子算得了什么,容贵人的孩子不明不白地没了,父皇何曾追究过母后?你不过是想要她,想得失心疯!”
……
面对母后的指责,赵渊沉默了下来。
他的沉默很倔强,有着皇后的爱,以及身份地位作他倔强的资本。
灯火通明的东华宫,总比它处亮敞许多,皇后吃穿用度都是顶级的,太子用的只会更好一一这么一个吃好穿好,什么都有的男人,却刻骨地思念一个得不到的人,一但有了明正言顺,或是听上去通顺的理由,他就不想停下来了趁他沉默的空档,沈皇后亦在宫女的帮助下抚顺了呼吸。
到底是亲儿子,凝望着他默然不语的模样,她心就软了下来,温声劝道:“母后不是为难你,而是这个节骨眼,不想你做错事,只差一点点了,等你继承大位,你二弟就算在底下捣鼓什么,也只能称你一声皇上,你再慢慢收拾他也不迟。”
“母后,我想好了。”
沈皇后忘了,她对太子,向来有求必应,这个男人不懂得放弃为何物,只要有机会,行得通,他都不会放过。
他伫立在自己面前,眉目俊美,有些可怜巴巴的,像小时候有想要的东西,哒哒哒哒的来找母后要。她暗自叹息,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总惦记着别人碗里有的,得不到还不依不挠的,不知道这性子随了谁。
他知道,母后会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能籍此打乱端亲王阵脚是好,就算不能,儿媳进宫侍疾天经地义,到时候将东华宫关起门来,谁也想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端亲王是成年男子,更不能够随意进来……”赵渊心意已决:“有谁碰见了,直接打死就是,万无一失,可安我心。”
“……”
沈皇后再一次心软了。
也罢,做皇帝的人,贪心一点,也无伤大雅。
“最后一回,母后帮你这一回,接下来的事,你万万不能再放肆。”
“儿臣省得!”
得了母后的应诺,太子薄唇绽开一抹笑,二十来岁的男人,一下子笑得像孩子得了甜头,眉飞色舞。沈皇后却是气得笑不出来,心里又苦又气,虽然儿子糊涂,但她做娘亲的,当然不会怪儿子,她只怪颜氏到底给太子下了什么蛊,迷得他神魂颠倒的一一要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将她许给太子得了!
她一直以为颜氏是良妃的人,要真是如此,可真把太子坑得彻彻底底的。
沈皇后气苦了,对颜欢欢,自然没有好脸色。
太子却一点都不顾念亲娘的心情,一想到可以见到心上人,就快乐无比地命人翻箱倒柜,将他认为最华贵好看,二弟一定没有的漂亮衣裳拿出来,让母后放到颜侧妃要住下的厢房里。
就太子这举动,差点将沈皇后绷了半辈子的修养气回了娘胎。
这事情,沈皇后不敢让太子妃知道,怕左相跟自己翻脸,只能悄悄的来,於是将安亲王的孔王妃一同传召入宫侍疾,就是打掩护的。皇后的苦心,全都喂了狗,太子一心扑了在即将要见到的小可爱身上,不止华贵衣裳,在东宫库房里将金银珠宝搜刮了一遍,拿不准颜侧妃喜欢什么,就急冲冲的去了一趟安亲王府。
“皇兄,何以突然光临寒舍?实在有失远迎。”
今天,本来高高兴兴的……
赵澈总觉得没好事,皇后急病,连他媳妇都召进宫了,他还有心思找自己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