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对他做什么?!”
别是发现了?!
高玚警钟大响,撑开手掌捂住小家伙的脑袋,声音里夹着一丝他自己否不曾意识到的慌。
邢奚厌视线从孩子卷翘浓密的浅色睫毛转开,沉着声,开口保证:“什么也不会做。”
纵然如此,高玚还是没发放松警惕:“什么都不做,你还靠这么近?!”
“我在想,当初我跟学长的孩子还在的话,他现在应该也跟学长的弟弟一样大了吧。”
alpha抬手抚上男人腰侧,拇指轻轻划过男人紧紧绷起的腹部肌肉。
他头颅为倾,直视着男人竖起防备的眼睛,目光满是难愈的悲痛。
高玚被他眼底的沉重压得喘不过气,忍不住反驳:“错了,我弟弟比他小!”
邢奚厌垂下眼,沉默半晌,胸腔低低起伏,带出一声细微嗡鸣。
“如果可以重来,学长还会抛弃我们的孩子吗?”
高玚心脏一缩,抱着孩子的手无意识地圈紧:“已经发生的事,不存在假设。”
说完,他不再等邢奚厌做出反应,一掌拍掉搭在腰侧的手,把对方晾在停车坪,抱着高驰望落荒而逃似的,脚步飞快地回了主屋。
“这次的回答,不一样了。”
换作是以前,你会答得毫不犹豫。
在他身后,alpha静立在原地,黏稠的视线在他透红的耳根上久久凝固,良久才收回。
接着,他拨通了下属的id:“替我查件事。”
副官全神贯注:“您说。”
邢奚厌调出资料,指尖触上光屏,点了发送。
“我要他在厄坦星的所有情报。”
他声音稍顿,接着道,“包括那孩子的来历。”
他时间很久~(3100+)
高家。
三百多平的露台上,男人一身白底绿纹短袖花衬衫,搭配休闲短裤,修长的两腿交叠,头跟腰贴靠着身后躺椅。
一摇一晃。
姿势很是随性,惬意。
在他腹部上方,体格墩圆可爱,体重不过十来斤的小宝宝,一拱一拱,嘟着嘴,苦大仇深地应付着头上花纹繁复的护耳帽。
抓挠半晌,帽子总算从脑袋上摘下。
他累得喘了喘气,气鼓鼓地将手里咬人的帽子丢了出去。
用色缤纷鲜艳的帽子,宛若一只羽毛华丽的翠鸟,从小家伙手里飞出,咻的一声,正中男人的脸。
“儿砸,这帽子不能摘~”
高玚慢吞吞地拿下挡了视线的帽子,手指头顶着帽口百无聊赖地转了转,嗓音里泛着丝丝的懒。
“卟~”
见着高玚手上飞舞旋转的帽子,高驰望眸光晶亮,手掌撑开,软绵绵地拍了拍暖融融的小肚皮。
为了图省事,高玚将他的头发剪得很短,几乎露出大半个额头,剩参差不齐的几缕,从额角鬓角的位置跑出。
像一个个柔软纤细的小勾子,勾勾卷卷,参差不齐。
是跟他一样的自然卷。
高玚将脑子重新套小家伙头上,语重心长地叮嘱:“好好戴着。”
这一个多月来,邢奚厌隔三差五往高家跑,次数越来频,对孩子的关注更出乎意料的多。
为不让对方起疑,他让人订制了不少尺寸合适的帽子。
每天不带重复地给孩子戴。
无奈小家伙不太喜欢戴帽子,每次帽子戴到头上没一会功夫,总想尽了办法摘掉。
“呜啊~”
不出所料,高驰望小身子扭了扭,直接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将头上的帽子抓开,身体力行地控诉他的专横。
高玚猝然被帽子砸中脖子,眉峰微挑:“哟,跟你老子倔上了?”
“你就是哭个没完,也不能摘。”他圈稳肚子上差点歪倒的小身影,语气半是无奈半是强硬地跟没断奶的崽讲道理,“爸爸这么做,是为你好。”
谁知小家伙听了他的话,不止没买账,明亮的眼瞳里更是蓄上满满的一泡泪,直接开展了眼泪攻击,拒不配合。
高玚彻底没辙:“帽子不舒服,咱就不戴,下次爸给你换一顶舒服的。”
家伙今天应该不来,不一定会看到……
做完一番心理建设,他转头便将帽子利落地丢到一边。
接着抱稳孩子,没什么心里负担地眯起了眼。
却不想一时松懈,直接睡过去了。
“少爷正在休息,一时半会醒不来,阁下不如改日再来。”
这边陈沐觉刚将邢奚厌引到露台,恰巧见着自家少爷在躺椅上睡着的模样,转身提议道。
“不必。”
邢奚厌望着男人熟睡的侧脸,鞋尖压着地面,逐渐放慢步伐,将脚步声降至最低。
靠近躺椅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男人怀里蠕动的小家伙。
少了五颜六色的帽子作掩饰,一头浓密的浅色短卷,展露无遗。
连同张白嫩的小脸颊,一直有意忽略的五官,也在那头小短发的相衬下变得清晰明朗。
“果然在瞒我。”
邢奚厌凤眸微眯,低泠悦耳的声线中隐含着浓烈的欣喜。
尘封记忆里的念想,顷刻如雨后春笋般,随着心中疑云的消散疯狂破土,节节攀长。
“麼~?”
高驰望仰起小脑袋,懵懵懂懂,望着眼前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