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勒金色眼眸眨了眨,停留在高玚脸上的视线半是关心,半是好奇。
从他的视野看过去,眼前的oga满脸绯红,眉头紧拢,呼吸时缓时快。
像是在被迫承受突如其来的痛楚,又隐隐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愤,跟几分钟前展现的从容沉稳完全不一样。
给人一种截然相反的视觉反差。
“只是有点胃疼……你们继续聊……不用管我。”
高玚闻着涌入鼻尖淡淡的皮革香,向oga回了个略微牵强的笑,顺势捂向胃部。
闷哼从声带涌出,又被他迅速憋回肚子里。
oga看不到的桌底,捂着胃部的手哆嗦着,扣住那还在嚯嚯他的重物。
鞋子岿然不动,甚至在他推搡的过程中,抵在上面的力道跟恶作剧般,专挑他疏于防范的一刹那,忽而加重下压。
凹凸不平的防滑纹,轧着没什么厚度可言的衣料,烙下一块块跟那纹路一致的纹理。
又在逼出他脸上的红云后,意犹未尽地开始放宽力道。
高玚本能地弓下脊背,差点没当场飙出几滴热泪。
“先生不会是吃坏肚子了?!”
看着青年死去活来的痛苦神情,祈勒缓缓放下手里的杯子,语气担忧。
从小就被送到封闭式贵族学校的乖乖少年,接触到的不是条条框框的处世礼仪,就是深奥的学术科研,连星网都很少接触。
现在看到高玚这副样子,一时也没往其他方面想。
至于高玚,更不可能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自己被邢奚厌欺负的窘态。
现听他主动替自己找补,默默庆幸了下,当即毫不犹豫地顺着他的话接:“哈……是有点……今早上吃了些呃……”
他极力掩盖,alpha却不打算就此收手。
没等他把话说完,隐含怒意的凌辱挣开他的推拒。
鞋尖从裤子上的缝隙下滑,完全没给他反应的机会。
几近将他绞碎的羞耻心,沉沉地压着他的脑袋。
使他既没脸抬头往oga的方向看去,更没脸往周围悄悄低声交谈的其他源头瞧上一眼。
生怕一个不经意的对视,迎上一双双轻视鄙夷、满是窥探欲的目光。
热红悄然无声,从高玚额头耳尖向脖颈下延,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妈的邢奚厌!!
“玚玚,身体哪里疼可以直接跟我说。”
餐桌对面的alpha,身躯微微前倾,十分细心地替高玚擦掉他眼睫毛上挂的一滴汗珠。
淡色凤眸一眨不眨,专注忘我,神情依旧是让人无从挑剔的清冷漂亮。
单从这张无懈可击的脸,根本不会有人将他跟餐桌底下,正进行着某种隐秘大胆无耻行径的alpha对上号。
“……滚。”
高玚匀了下呼吸,用力拍开刮过脸颊的手,心里对那天没认真细想就答应了邢奚厌的冲动之举,悔得肠子都快绿了。
不过是跟邢意昭见一面,牺牲这么大。
早知道就不来了,焯。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alpha的胡来。
“不告诉我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是在怪我刚才冷落了你?!”
alpha眼尾弯起一抹细微弧度,眸底幽光忽明忽灭,装着青年面颊透红的身影。
鞋尖缓缓往下,向上轻顶,费了点力将高玚翘离原来的位置。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高玚身躯歪向一边,视线匆匆扫视了眼周围,脸上的慌乱再也藏不住。
邢奚厌疯了吗?!
竟当着祈勒·库尤斯的面,对他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你现在看起来很需要……”
“够了!”
听到邢奚厌越来越不着调的危险发言,高玚腾地从座椅上站起身,焦急打断道。
“先生怎么了?”
祈勒小小的吓了一跳,茫然地看向突然情绪爆发的青年。
“没什么……我……我上个洗手间。”
触及oga询问的视线,高玚忙别开视线。
赶在对方留意身下异状前,扯过离自己最近的西装外套挡在身前,跟逃难似的,步伐仓促又踉跄的远离了座位。
“阁下是不是跟先生吵架了?”
oga从渐行渐远的青年身上收回目光,转而目光平静地望向不远处的alpha。
alpha不答,拎起椅子上另一件外衣,掂量了下手里陌生又熟悉的质感,眼底柔光晃过。
“阁下,关于治疗的事……不知您意下如何?”
祈勒眼睫微垂,轻轻摇晃着杯子里的咖啡。
“你走吧。”
“阁下是不喜欢祈勒吗?”
“告诉你父亲,我跟他没离婚,更不需要靠婚姻维系现有的地位跟利益。”
邢奚厌执起西装上的一截墨色短发,语气冷然。
“祈勒猜刚刚那位先生,就是阁下的前妻吧?!”
oga轻抿了口杯子里的咖啡,圆圆的杏眼微眯着,声音低柔婉转却一针见血。
“他不是前妻,而是我唯一的现任妻子。”alpha面色发寒,“我们两人不需要其他人的介入。”
他的世界。
只想要他一人。
少年没有被alpha的拒绝打击。
祈勒歪过脑袋,满脸纯真的问:“阁下不喜欢祈勒吗?”
纵然他自小养尊处优,在他根深蒂固的自我认知里,他早已将自己当做一颗辅佐父亲巩固利益而生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