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忘记我了？”看到李君一直没有说话，夏丹倒是先笑了。

李君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要不是夏丹突然钻出来，这个人确实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出李君的记忆。但夏丹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李君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呢，李君又说不上话了。他现在觉得，颜颜毒舌是毒舌了点，其实还是一个好人的。至少不会光是坐在那里，就让人有种不想和她说话的冲动。

是的，今时不同往日，也许他说不太清楚对方隐隐散发的那种强烈的情绪是什么，但此刻坐在这里，夏丹仿佛不再是开学第一天帮他带路的热心学姐了，但是她是什么身份呢，朋友？哥哥的前女友？都可以这么说，但是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君迟钝归迟钝，但他还是本能地感觉到不舒服。

人的气场是很奇怪的东西，可以不问为什么，就能感觉到对方是否对你有敌意。

两人沉默间，夏丹要了一杯咖啡，始终坐在对面不动声色地搅着。

李君几次想说点什么，比如说你寒假做了什么，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这些在其他人面前也许就是信手拈来的话，但李君一看到眼前这张沉默的带着点孤傲的脸，就都吓得憋回了肚子里。

他宁愿去面对暴风雨前哥哥那张黑的吓人的脸，也不愿意面对这种此时无声胜酷刑的场面。

“你是不是以为是我甩了你哥哥的？”

沉默的僵持中，夏丹突然问了一句。

李君感觉口中明明是香甜的咖啡，咽下去却很艰难。他顿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回，“难道……不是你先提出的吗？”

没有回答，夏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李君只好又尴尬地笑了一声，抓了抓脑袋，“我说错什么了吗？”

夏丹收回视线，拿起搅咖啡的小勺子，又放下，“这是你哥哥和你说的？”

“没有……”我自己猜的。

也不知道这两个字又踩着夏丹的哪根神经了，她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你哥哥没有和你说过这些？”

李君点了点了头。

“你没问过？”这句似乎又带着点恼怒。

李君不安地又点了点头。

夏丹仿佛僵在那里，李君甚至感到那一瞬间她的眼神有点……呃，呆滞。

李君在想，如果真的是哥哥甩了夏丹，对她的打击未免也太大了点吗。

跟以前的夏丹简直判若两人--不是说外貌，而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温和亲人的幼儿园老师突然变异成愤世嫉俗的深闺怨妇了。

不过他的可怜完全排不上场，因为夏丹很快就恢复过来。

“难道你就不介意吗。”夏丹支起身子，颇有些倨傲。

李君噎了一下，但今天的实战经验实在够丰富了，他也不能总是比别人慢半拍不是。

“我不懂你的意思，这是哥哥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