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沉默了几秒,再响起来,刺耳到不停歇。楚清软到无力,自暴自弃地随厮磨的手指收紧了全身,在发硬发烫的快感中躬起身子,贴在单冽唇上喑哑命令:“先接电话……”
单冽边舔吻他边单手摸到放在杯架上的手机。随手滑开接听,电话那头板寸头的嗓音效果如同免提:“单哥!你跑哪儿玩失踪呢?咱工地上上下下八个组的弟兄全在加班等着你来搞主体验收呢!一早从六点等到现在了!”
单冽沉默。
听不见单冽即刻的回答,板寸头似乎叹了口气,压低嗓音劝慰:“唉,兄弟知道,你最近大姨夫紊乱,总想一个人静静。可你也不能扔下现场300多号人说静就静啊!不就是嫂子不给你打电话了么?不就是嫂子不给你发短信了么?不就是嫂子不想见你了么?这不就是变相分手么?大不了就承认被甩了嘛!咱留得冰山在,不怕没雪糕!大老爷们儿总不能吊死在一颗小树苗上啊……”
“分手?”楚清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疑惑地瞪向还在默默吻他的单冽。
单冽垂眼应了句“这就来”,然后也不管板寸头还在那里大声兴奋“这是嫂子的声音啊你俩复合了吗”,直接挂断电话。
车厢突然安静。
楚清那点儿可怜的情商姗姗来迟上了线,终于烧烫着耳根子明白过来,单冽突然跟jaxa那颗搜寻黑洞的监控卫星一样茫茫然消失在宇宙里,大概是误会他那条暂时别见面的短信是变相分手的意思?心里后悔,又有气。气单冽误会了他,一言不问,转身就飘离他这座孤零零在地球等待频率反馈的发射塔了。
熬了一个多月寂寞空虚冷的楚清越想喉头越涩,咬一小口单冽的下颌:“我……没想分手。”
单冽的呼吸一瞬停滞:“嗯。”
楚清贴着他的下颌,印一个乖戾的吻:“发那个短信是因为……”
因为什么呢?
因为害怕影响奥数决赛中的发挥?
因为害怕耽误学业保送不了a大?
因为害怕被父母发现他在“早恋”?
因为害怕他们知道早恋的对象就是单冽?
还是因为……害怕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他和单冽都是染色体为xy的雄性?
楚清蓦然怔住。那些想都没想过的原因,突然确凿又清晰。
可单冽靠了过来。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闭了眼,看不到任何情绪,哑着声说:
“我都明白。”
夕阳西斜,单冽要返回b市,抱着他坐稳在副驾驶座上,给他系好安全带,打了方向盘往机关小区开。
楚清安静地坐在他身侧,始终沉默。
手边的车门储物盒里随意塞着高速公路收费单,楚清佯装百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