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志,刘司令怕你不高兴,没让放映。”王士珍微微一笑说。
“怕什么?我老张不怕丢人,继续放。”张怀芝脸上有点红,大声说道。
王士珍向放映员点点头,放映员拿过一盘拷贝换上去,又开始放映起来。这一段正是保安军攻打山海关的实况。
又是一阵子放映机沙沙作响,等到声音静寂时,张怀芝默默地坐着,不出一言。
当窗帘再一次拉开,明亮的阳光一下子涌入屋内,顿时,整个屋里亮了起来。
“这仗没法打,输的不冤!”张怀芝叹口气说。
“哈哈!子志,你注意看了没有,对你的山海关,保安军没有出全力啊!”王士珍笑呵呵地说。
“为什么?”张怀芝不解地问。
“你琢磨琢磨,满洲里那仗怎么打的?如果拿来对付你,你那一协的人还能剩下几个?”
张怀芝低头想了一会儿,不由得头上冒出一圈冷汗。
娘啊!真是没用全力,不然,炮轰、飞机炸、骑兵追,能逃走的真没几个人。
“聘卿,打山海关没用全力,是不是觉得咱们北洋军太弱了?”张怀芝心里有点不平之气。
“那倒不是,刘司令和我聊过,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他很多武器不会对中国人用。这次是袁公过份了点,不该拦人家的火车。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何必呢!”王士珍一脸惋惜。
张怀芝当初也觉得老袁过份了一点,没想到,自己成了刘大双杀鸡儆猴的那个鸡。
“唉!”张怀芝只有摇头苦笑。
不过,他马上好像发现了什么,指了指王萨二人身上的军装,疑惑的问:“二位莫非是降了刘大双?”
“子志,非也,非也!王某已辞官多日,此次来靖安乃是自愿加入。萨公也是一直未上任,听洵贝勒说靖安要建海军,亲自跑来一探虚实,结果也不想走了。”说到最后,王士珍冲着萨镇冰呵呵一笑。
“萨某什么都不理,谁能建起中国海军去打小日本,萨某就跟谁干。”萨镇冰粗声粗气地说。
“可是,姓刘的割剧一方,如清之藩镇,迟早为国之大祸!”张怀芝不以为然,仍旧坚持已见。
“子志,刘司令需要割剧吗?当时打下山海关,京城再无险可守,如果保安军长驱直入,又有凤山的第一镇做内应,袁公守得住吗?”王士珍不再笑呵呵地了,脸上一寒,声疾厉色地说。
张怀芝哑了,他知道王士珍所言非虚。
“子志,我与刘司令谈过,他之所想,决非你我料得到,我们远远不如啊!”王士珍语气缓和了不少。
“此话怎讲?”
“刘司令说了,中国是中国人的中国,非哪一家哪一姓之中国,他只是个地方zf也受总裁管理。他守在此地,只为了东北及内外蒙古不被人夺走。如无此担忧,他愿做一富家翁足矣!”王士珍激动地说。
“此话当真?”张怀芝有些不相信。
……
刘大双要是在此,鼻子能气歪了。《水浒传》里的宋三黑子,一报出姓名,马上有人纳头便拜。自己倒是好,这么崇高的理想,居然有人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