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传言说殷能性格喜怒无常,平时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真的狠起来的时候又吓人得很,连带得湮天谷里也是两极分化,一部分和他们的谷主一样,阴晴不定,做事全随心情;还有一部分办事特别靠谱——专门就是给前面那种人收拾烂摊子的。
“到了。”
任越点头谢过带路的人,头抬起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一卷袍子不见了,同一时间,殷能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任越?”
“是。”
这次对方的声音比上次清亮许多,总之是听不出半点怠倦的意味来。回答完后屋里好半天都没有声音,任越正犹豫着是否立刻推门进去,就见到眼前的门向内打开了,门后的两个侍女见到任越也没有行礼,只说谷主在里面,让他自行进去就好。
殷能看起来刚从外面回来,头发这回倒是束好了,衣服也穿得整齐,里里外外好几层,且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黑色的衣袍上有暗金色的刺绣,估计连丝都是用的上好的灵蚕。不过修魔本就不比修道奉行什么清心寡欲,贪图物质享受的也大有人在,这点任越早就搞清楚了。只是殷能自己看起来也不是很在意这身行头,手撑着头歪斜在靠椅上看书,衣服都被皱皱地挤在一起了。
他翻了两页书,这才抬眼瞄了一眼任越:“你来了。”
任越又应了一遍:“是。”
“听说你最近过得不错,”殷能没提正事儿,倒开始问起任越平时的事情来,“底下的人说你自从开始修魔后倒比以前精进不少,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儿。”
任越不知该如何作答,就中规中矩地回答:“是,我也没想到。”
“说不准天生就和魔道有缘分呢。”殷能随口这么一说,停了一下,转口说回正事,“之后就是鉴宝大会了,你应该知道这个的。”
殷能对门口的两个侍女使了个眼色,后者退出了房子。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机会,任越早些时候就把屋子扫了一遍,果然不论修哪道都会辟谷,殷能的房间里没什么零嘴,但茶水还是有的。任越早就在心里对系统说过,保险起见,茶杯和殷能背后的蜡烛都要动些手脚。
系统实体的同时就隐了身,处于另一个体系外的能力饶是殷能也没感应出,再说他正盯着任越呢,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蜡烛隐隐有异样的香味。
殷能正在问着任越关于正派,尤其是任越理应最为了解的霍山派和与其交好的另外几个派别的信息,心里默默为之后的鉴宝大会定夺着些什么,却突然觉得周身有异,顿时警觉起来,但从面上还是看不出半点动摇。
殷能面色不变,眉毛却微皱起来,他已经开始觉得身体从脚趾到头都开始逐渐发热起来,活了有几百年,对这种东西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只用了几秒钟就反应过来这是春药了。只是奇怪,凡人的那些个药对修士都毫无作用,修士间用的那几种不过是加了特有的材料,也都有法可解,但这个殷能暗中尝试了几遍,却都毫无作用,反而越发严重起来。
任越这会儿还半跪在下面,本来在说话的殷能声音突然停止了,他没抬头,光是听上面粗重的呼吸声就听得出是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但这次他完全没有动弹,安静地跪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殷能有什么反应,心里还佩服了一阵,正常人这会儿大概早就坐不住了吧?
“谷主……?”任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