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你先说从哪里来的?”
他依旧温慢从容,声音质感极好,像一把璞玉的原石珠子在手心里互相摩挲,有轻砂的磁性质感和顶级玉石的奢侈感:“中午去尖沙咀办事,我在尖沙咀有个大平层,在那里换的。”
她将信将疑:“真的?”
他知她紧张了,却特意逗她:“假的,其实我在尖沙咀养有外遇。”
他的眼睛在光线昏暗的车库里,乌色眼眸的观点仍然明亮,似黑色晶石,悠慢,又带着若有似无笑意看着她。
唐观棋立刻上车爬到他那边,手搭在他肩膀上,咬了他下唇一口。
“不准人说?”应铎懒问。
唐观棋的手挂在他脖颈上,作势又要咬他的脖颈。
应铎伸手搂住她,不急不慢地说:“今日婚宴这么热闹,大家看见我身上有印,怕是方便起哄。”
唐观棋还是咬了,应铎搂住她腰的手微微用力,让她贴着自己。
她咬出一个浅印,还把他毛衣的高领拉上去了一点,刚刚好遮住那个痕迹。
应铎一直含笑看着她,见她作恶又遮掩,淡笑道:“冇想到穿这件衣服,反而方便你。”
她一屁股坐在应铎腿上,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看着他的眼睛,气氛似一条墨色浓稠河流在涌动。
应铎看车门已经关好,微微提高声音,提醒前面的司机:“走吧。”
司机听见,启动车子驶出车库。
应铎挑弄她的长发:“今日开心吗?”
唐观棋知道他问昨天的聊天是否让她心结打开,她故意不回答,转开脸吹一段流氓口哨。
听见清晰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应铎意外:“你可以吹口哨?”
她转回脸来:“谁告诉你哑巴不能吹口哨的?”
应铎真的从未想过这一点,想来也是,她原来的病症在喉咙,吹口哨只需要嘴唇,就算她有心结,都只默认自己的喉咙不能说话,没有觉得吹不出口哨。
但听见她发出声音,哪怕只是口哨声音,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软,想听见她说更多话,而不是梦话,醉话,那些无意识状态的偶尔几声。
哪怕她只说“是”“好”“嗯”。
他都会开心。
应铎抚摸她长发的手往上,托着她的后脑,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唐观棋以为他要接吻,搂住他脖颈轻轻咬他的嘴唇。
应铎垂眸看着她,她闭眼来啜吮他的嘴唇,像第一次接吻时主动来吻他一样,美丽的脸庞越近看越艳丽,像一朵线条清厉细看蕊却浓艳的朵,而这样美丽的小女孩正坐在他腿上吻他。
等她尽兴,她又爬回旁边的位置,不理应铎了。
不知不觉,她靠在车上睡着了。
应铎把大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驼色的大衣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罩住,只露出一张小脸。
正逢堵车,外面车水马龙,车内的隔音做得好。
唐观棋只听见左侧转向灯的滴答滴答声,很安静,以至于这声音像白噪音。
她闭着眼,觉得周身温暖,不想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