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棋僵在原地,这一刻她才想到这件事,应铎一直对这件事不表露太多情绪,她以为他是无所谓。
却没想到是应铎太能容她,所以一句都不提。
换成别人,可能已经歇斯底里质问她为什么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哪怕就是自己,应铎如果对钟蓉的亲姐妹很好,怕惩治钟蓉的同时波及到钟蓉的亲姐妹,她都会觉得应铎根本不在乎她,为什么这么做。
更勿论应铎还和钟蓉的姐妹有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哪怕她清楚这关系是假。
袁轲无辜,但袁轲兴致冲冲在监狱里和袁真交流怎么拿下股份,从未想过这钱是怎么来的时候,并不无辜。
她的手垂下来,不再想去拿她的手机,手掌搭在他手臂上,低着头也不再和他表达什么。
很久她才和他表达一句“对不起。”
应铎看着她垂下的卷翘长睫,乌黑垂落的长发,干净的素颜,让她看起来乖得像纯白绒毛的小兽。
他知道她父母没有教她什么,她的生存环境也不允许她有太高共情力,绝情才是她唯一生存之道。
他知道一切,只是淡声:“我不怪你,我教你。”
唐观棋抬头看他,他在柔和的昏黄灯光下,唇色很淡,面容更成熟沉峻。
他的手搭在她背上,语气如平时一般温和,似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下去吃饭,别想这件事了。”
她点点头,也没有像刚才一样,想去碰自己的手机。
哪怕他和史蒂文说的事是再处置袁轲,她都不会撤回了。
她一直在想这件事,吃饭的时候,她忽然问应铎:
“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有很多时候都不舒服,但你没说?”
应铎平静持刀叉切着贵妃虾:“我不舒服会说,不是小孩子。”
他把切好的那一盘海鲜放到她面前,都是她中意的菜。
但唐观棋摸不准,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他忍她。
如果她有做这么一两件事让他不舒服,那证明其实有更多事情让他不舒服,但他没有说。
不可能就单单这么一两件事,她的性格又不是突然这样的。
她趴在桌上,拿着叉子叉盘子里的菜,又不吃。
像吃不下饭就玩碗里菜的小孩。
应铎面无表情道:“别玩了,要玩就晚上玩我。”
唐观棋差点一叉子叉到自己,她震惊地直起身看着他。
应铎抬眸看她,淡定道:“又有一个星期冇玩我。”
唐观棋惊得左右看管家佣人在不在,深怕别人听到,看见没人在,她才猛松一口气。
不然应铎说这种话,足够他英名尽毁。
她扶额,无语地抿唇压住笑意。
应铎也有若有似无的笑,戏谑道:“高兴了?”
唐观棋不知道怎么说他,她扶着额头不想看他,终于忍着笑叉起盘子里的菜吃。
应铎倒热果汁给她,走到她身侧,她如惊弓之鸟下意识往反方向侧了一下身体。
应铎轻嗤一声:“冇叫你在这里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