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中,珍稀的绿钻更加完美,雪地里折射的光芒都汇聚到钻石的火彩内。
她有些不知所措,想后退,但只是看着那枚戒指,凝滞在原地,看着他成熟温柔的长眸。此刻的雪存在感变得很强,刚刚因为兴奋而感受不到的寒冷,此刻融在她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顷刻借她体温融化,她有一点冷。
她愿意嫁给应铎吗?
诚然他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他有她十辈子不尽的钱,有雄厚的背景,有合她喜好的英俊外貌。
但她刚刚二十岁,她的人生还有无限可能,如果这一刻她是二十四,二十五岁,碰过壁,见过更多人情冷暖,她可能会感动得马上答应。
因为应铎是一个如此美好的伴侣,作为结婚对象完全合适,一百分能打到一百二十分。
她要答应,也意味着是束缚自己,结婚不是一件容易事,王冠也是一种束缚,戴上的同时意味着无法自由活动。
她现在就要嫁给应铎吗?
雪依旧纷纷扬扬如柳絮,天台最角落有一束强灯照耀,他背对着光,发丝都染着光芒。
她完全不确定她以后会不会变,甚至,她可以大胆猜测她以后会变。
因为她是一个不喜欢拘束在规则和囚笼里的人。
她甘心第一次拍拖,就嫁给这个男人吗,可供分析的样本这么少,她的判断会不会失误?她见过太少男人,万一以后意识到他的某些行为是不好的,不合适的,她也没有机会逃脱了。
应铎到了这个年纪,是喜欢她多些,还是想结婚的心多些?
应铎看着惊讶到僵住的女孩,温声道:“观棋,我是真的想娶你,不是一时冲动,我常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我确定你愿意,才敢补仪式给你。”
她以为他是调情。
没想到他现在就要求婚。
但凡他等多一两年,她就真的嫁了。
但现在,唐观棋的手指在背后微微蜷缩着,不敢伸手去戴戒指。
她很少以这个视角看应铎,他单膝跪在她面前,他越臣服,她的人生经验越告诉她是陷阱。
每次别人对她好一点点,都是想从她这里拿走什么,男同学为她打水送早餐,其实根本都不了解她本人,是想白嫖她的美貌,好和外人炫耀,曾芳对她好一点点,一般都是让她把自己的东西让给钟蓉。
比如婆婆买的公仔,比如爸爸留给她的珍珠项链,比如她受舞蹈老师喜爱得到老师送的芭蕾舞裙。
唐观棋的眼圈有些微红,她的唇张了张,又想起来自己现在其实不会说话。
她只能沉默地看着他。
应铎却以为她是因为激动才哭,永远满心包容对她:
“我知你前二十年受苦颇多,但在我这里,永远都不会有受苦二字,我虚长你几岁,但不是你的长者,是你的同伴、新的家人,你的下半生,不会再有人抛弃你。”
只是寥寥距离相隔,两人心境却完全不一样,唐观棋瑟缩着手,不知自己应不应该去伸出手去。
她低头,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