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白间正在翻阅卷宗,企图找到和此案有相似之处的案子,也好参考,听到手下人禀报,颇为意外地确认:“你说谁来了?
”
属下道:“炽王殿下。”
白间大感意外。
他是凤砚卿去战场后才科举高中入朝为官的,两人并无接触,彼此都不了解。
不过,为官这些年,他兢兢业业地为君分忧,为百姓做事,几年做到尚书的位置,也算是光宗耀祖。
在这期间,不是没有别的皇子督办重大案件,但无一不是懒懒散散地走过场,随便关心几句,拿着结果去复命,就连太子都不
例外。
所以,凤砚卿如此积极,白间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不敢怠慢,忙随着下人迎至前厅,正要行礼,凤砚卿便道:“虚礼就不必了,时间紧迫,带本王去看看尸体,顺便说说案情。
”
白间更为诧异,却是动作极快地领着他去停尸房,一边在路上跟他说了具体情况,简而言之八个字:一击毙命,一团迷雾。
凤砚卿一怔:“所有人皆是一击毙命?”
白间点头:“脖子上一道伤口,除此之外,其他地方无任何致命伤,现场无打斗痕迹。”
凤砚卿眉头轻拧。
四十八口人,一夜之间遇害,就算是顶尖杀手,也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
而且,白间方才说了,被害的人里有主人家请的护院,那是有武功底子的,却没有反抗的迹象,这就太奇怪了。
凤砚卿又问:“可有中毒?”
白间一脑门官司:“并未。”
凤砚卿眉宇间的褶皱更深。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停尸房外面,隔着厚重的门都闻到一股强烈的尸臭。
白间命人打开门,取出袖中手帕捂住嘴,想了想说:“王爷,尸体已无多大参考价值,里头恶臭阵阵,你……”
他的话尚未说完,凤砚卿已抬脚走了进去,用楚鸢歌给他绣的手帕捂住嘴,面不改色。
四十八具尸体占据了停尸房一半的空间,从老人到小孩,都躺在散发着冷气的冰块上。
冬天气温低,案子尚未侦破,白间特意命人去城外的寒山取了冰块,以便于保存尸体。
故此,停尸房内除了味道实在难闻,尸体并不吓人,还可观察。
凤砚卿一一看过去,果然如白间所说,脖颈致命伤,其他地方并无异样,一剑封喉,伤口位置和长度几乎一样,显然出自同一
人之人。
可四十几条人命,其中不乏会武的,即便凶手是绝顶高手,也断然不会如此安宁。
凤砚卿在停尸房待了好一会儿,没找到线索才和白间离开,让他将此案的卷宗都拿了过来,看完后又去审问报案的掌柜。
一直忙到天色擦黑,他才在白间的提醒下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