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歌疑惑挑眉。
凤砚卿见炽王本身不能打动她,换了个思路。
“炽王为凤国立下过汗马功劳,又是皇子,皇上对他相当喜欢。他亲自赐的婚,你若逃了,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楚鸢歌抿唇。
凤砚卿见她没执着于收拾行李,偷偷松一口气,又道:“天子震怒,楚家上下,轻则发配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楚鸢歌惊诧地瞪眼:“当皇帝的都这么不讲理吗?”
问完她就想骂自己一句白痴,要是有理可讲,皇家的优越感从哪儿来?
凤砚卿默默在心底给他的皇帝老爹道了个歉,继续道:“再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又能跑去哪里?”
楚鸢歌愤愤地在椅子上坐下,咕哝着道:“玲珑阁不能藏着我吗?”
凤砚卿很高兴她能想到逃到他的地盘去,可眼下不能纵容。
他苦口婆心地道:“鸢歌,虽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可若皇帝一声令下,无论玲珑阁还是别的地方,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楚鸢歌在心底将泰康帝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实说,将军府的人,除了楚仁庭,别人的生死她并不关心,但楚家这么多人,要是因为她逃婚而被砍头,她一辈子都会良心
不安。
她是可以走,去栖霞谷、去玲珑阁,甚至去白鹿山庄,多的是落脚的地方。
可就像姓段的说的,皇帝若不想放过她,她走到哪里都会带来灾祸,即便姓段的和秦书墨愿意护着她,可其他无辜的人呢?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她是个大夫,学的是行医救人的本事,若因此让玲珑阁或者白鹿山庄遭受无妄之灾,她万万做不出来。
楚鸢歌趴在桌上,无比沉闷地叹了口气:“难道我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吗?”
凤砚卿自觉地将她装进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有些难过地问:“你就如此不想嫁给炽王吗?”
楚鸢歌带了点儿怒气,反问他:“你就这么想让我嫁给炽王吗?”
凤砚卿对上她含着怒火的双眸,隐约明白了什么:“自然不想,我想要你跟我浪迹天涯,双宿双栖。”
楚鸢歌别开脸,心里甜丝丝的,甜完之后又变得苦涩。
两情相悦有什么用,皇命在上,圣旨还在将军府里放着,逃也不能逃,封建社会太可恨了。
凤砚卿搜肠刮肚地想办法,务必要让她开开心心地嫁进炽王府,忽而问:“鸢歌,若没有这道圣旨,你可愿随我走?”
楚鸢歌垂着眸子没说话。
凤砚卿却不准备轻易让她蒙混过去,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又问了一遍:“愿意吗?”
楚鸢歌满脸通红,喉咙有点儿发干,明明可以趁机表明心意,却像是被人扼住声带,那些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有些无措地起身跑到窗边,拨弄着窗台上的一盆君子兰,心口小鹿乱撞。
凤砚卿从她这娇羞的反应里得到了答案,嘴角慢慢勾起,转念想到炽王的婚事,嘴唇又拉成了一条直线。
不过,他倒是想到了让她欢喜嫁去炽王府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