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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跨过门槛,他无端地摔了一跤,青白的瓷器落在地上,碎得稀巴烂,汤也洒了一地。
温景杭眉目一拧,不悦地道:“连个汤都端不好,怎么做事的?”
影一忙跪下来,唯唯诺诺地道:“门主饶命,属下这就收拾。”
说着,他将托盘往旁边一放,动作极快地去捡碎片,却因为太着急,刚捡起一片放到掌心,另一片又掉了,笨拙得令人火大。
侧位上的知府大人没心搭理他,开口道:“温门主,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来找你,你看,不如让我带几个人回去?”
“知府大人,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行。”温景杭为难地道,看影一还在和那些碎片斗争,索性道,“滚出去!”
影一忙一把抓过托盘,躬身退出房门外,站在柱子边,光明正大地听。
温景杭道:“后山连接被人闯入,昨晚更是触动了地下的阵法,如今尚未查清楚,我让你带人回去,不论活人还是尸体,都过于
危险。”
知府惊讶地道:“竟还有人闯入后山而不被你们察觉?”
温景杭面上闪过一丝恼怒:“我昨天才出关。”
知府“哦”了一声,又道:“可是你也不能不管我。”
“你们抓了屠户的儿子,他拎着杀猪刀来报官,说找不到就要剁了我,已经自带被褥在府衙门口住了三天了,赶都赶不走。”
那屠户以前是走镖的,一身的本事,又花钱雇了几个江湖帮手,府衙的官兵拿他没办法。
温景杭拧眉,还未说话,知府又道:“对了,前几天,贺大人去了府衙,说他的旧友不见了,查了一遍官府的失踪册子。”
“我带他去看了你们刚送回去的尸体,他居然说多年不见,旧友面貌有变,认不出来,但旧友肚子里有东西,他可以此辨认,让
仵作将尸体开膛破肚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贺名诚跟随炽王南征北战,战功赫赫,他要做什么,他一个知府没胆子阻拦。
温景杭问:“哪个贺大人?”
知府道:“还有几个贺大人?不就是炽王的护卫贺名诚么。”
凤砚卿那天带着贺名诚去官府,并未暴露身份,而是装成了贺名诚的随从。
毕竟炽王远在江南休养,忽然出现在飞鸾城,不合适,段公子作为江湖中人,不一定能查阅卷宗。
而众所周知,炽王的贴身护卫贺名诚,一直为了帮他寻找解药而奔波在外,走到哪里都不足为奇。
温景杭的眉头拧得更紧:“贺名诚是朝廷的人,查阅卷宗,莫非是上面发现了什么?”
知府背脊一寒,磕磕巴巴地道:“不、不会吧?你们近段时日在飞鸾城抓的人少,有可能引起上面的注意吗?”
温景杭缓缓摇头,不知何意。
门外的影一见有一队巡逻的人走来,估摸着那被他打晕的人也快醒了,忙把头一低,抱着托盘匆匆地结束了这次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