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好的。
可直到魂魄注入元魂,再放进几乎是无损的肉体里面,我真的再次有了呼吸之后,他都没有再向我露出那样的笑来。
其实心里在期待着他走过来,与我讲一句,这些年他心里是有我的,这便够了,就不至于在喝茶下棋的时候,再眼睛只能酸涩的,一遍又一遍的盯着棋盘了。
可是谁都不能。我们之间隔着两条人命,石头一般重重压在胸口,烙得沉闷而生疼,这将是谁都不能跨过的鸿沟,这里杂草丛生,荒凉遍地,是心口一道殷红色的伤口,随着时间的磨砺,逐而结成厚厚的痂。
谁都不能自私。
我看着他仍在睡梦中紧皱的,怎样抚都抚平不了的眉头,终于转身推门出去。
我叫莣晏。
当时他给我取这个名,我问有何含义,他略略思索了一会答道:“忘掉该忘的,日日安在,岂不很好?”
我笑了笑,看向他道:“极好。”
“林长生于腊月初八拜入长生门,为弦色长老门下关门弟子。
此人较为圆滑,自持傲气,才艺过人,却极有野心。但因天赋异禀,勤奋刻苦,不久便晋升为长生门大弟子,替弦色长老打点门中大小事物。
在一次‘才子大会’中对弈输给听雪侯琴尊浮川,从此暗记在心,三番五次接近打探听雪侯,似寓意结交。
野心逐而膨胀,弦色长老被其迫害致死,成功篡位为门主,因逼迫威胁,众弟子无一人声张不满。
极为抵触有人谈起箫尊莣晏。
成功受邀参加逐月之战。
在逐月之战中,刻意施法让箫尊将自己看成琴尊浮川,成功使其接下拜月弗予的一掌,元魂半毁半得,魂飞魄散,要集齐极难。
此间多次造访听雪侯,寓意缔结,后转为递战贴,意为挑战,或者有其他打算,尚且不定。
三年间拜访遍江湖奇人道士,得知有渡生符一物,阳寿折进符中,可换得魂归魄回。再若有灵物于月下做引,可还原肉体三时辰。
折阳寿后,脾气逐渐变得易暴易怒,与人对弈,以谁输掉便剁谁一根手指为乐。并开始在长生门内大肆修炼长生诀,众弟子违者杀。
听雪侯弟子冒充浮川邀他赴约,并未揭穿,也未杀人。
用诡术扣押寻至长生门的听雪侯弟子,从始至终并未启用一开即亡的长生八卦阵。
再次与浮川对弈,输,本意在毁元魂,最后关头却转向对浮川下手。
未成,重伤,阳寿数日后将尽,无人知其去处。”
——《昭记长生》
致绛九:
其实我也是个挺牛逼的狐狸,毕竟我阿娘是只牛逼的红狐狸,我阿爹是条牛逼的烛龙。
可我偏生长着一身白毛,既不像阿爹也不像阿娘,因此我一度对身上这毛有着深深的恶意,时不时就去泥堆里打俩个滚。
我阿娘她叫素素,而我随她姓,叫白辰。
其实除却我身上这破毛,其它一切都还算顶顶好的,只不过突然有一天,阿爹阿娘丢下我私奔去了,只留下话说去打仗。
打呗,青丘自从丢了个啥狗屁魔君,总是不得安宁。
可我,真的想极了他们。
所以我觉得,我趁那贰货道士睡着,喝了他药水,也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