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通道,“她那么聪明,为什么会喜欢上姚川?”
蓝正青怔了怔,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既然那么聪明,就该知道姚川不是她所能喜欢的,可是喜欢一事又怎么说得清楚呢。
赵启秀道,“我在野史中看过。传说范镜选择赵益,也不过也是想出人头地。而赵益同样不过是看上她的一身才华。两人本来就是互相利用。范镜最后会喜欢正直忠诚的姚川并不奇怪。”
三人说着就到了镜湖边,湖水在月色下泛着银光,远远看着的确像是一面光滑至极的镜子,中有两个溶洞,洞中竟还有钟鼓传来,十分好听。
到了湖边,范郁娴突然不见了踪影。
赵启秀到处寻找,才见娘孤身在一个大溶洞下来回地走着,手里抱着一把七弦琴,没有弹,走了许久,才缓缓悲痛地嚎啕大哭。
只听得她喃喃说道,“钦郎,你怎么狠心离我而去,叫我一个人如何活在这世上?如今文叔还小,仲明未娶,伯升如今又在密谋做事,我的心中难过,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哭着哭着突然跪倒在地,像是在虔诚地祈祷着些什么。
“赵玄他们又虎视眈眈。伯升跟我说,他想匡复赵氏,报杀父之仇,我的心七上八下,钦朗,你若在天之灵,就保佑他们平平安安,一路顺遂吧。”
李安通在边上看着,见赵启秀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果然他早就知道,他的母亲在隐忍负重。
见范郁娴起身往回走,三人也赶忙地转身回去。
蓝正青在边上感慨道,“大嫂若不是还有你们,只怕她不会独自苟活在这世上。文叔,你可明白?”
赵启秀点点头。
三人借着月光,回了客栈。第二天又前去赵钦的坟前看望。
两边的旷野,萧瑟的寒风,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李安通见赵启秀跪在墓碑前,少年早已承受了不该有的悲伤,她伸出手,握住他瘦弱的肩膀。
蓝正青则在边上吹着箫,身影孤单寂寥。
这时范郁娴说道,“阿钦,我带三郎和廷堪来看你。”
赵启秀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
李安通心想,一个人死了还有那么多人怀念,才不枉这一生。看着这三人都落寞悲伤,也不住地落下来泪来。
往回走的路上见范家的小厮前来相迎。这次的排场比之前更大,好似范老爷子没见过女儿和外孙。
李安通问,“你以前来过阳湖吗?”
赵启秀摇摇头道,“以前是外公不允许,后来是我自己不想来。”他小的时候就见外公对范郁娴无情无义,不仅不予救助,甚至还找人压着父亲赵钦,赵钦这才一直只是一个芝麻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