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眼睁睁地看着他睁大眼睛，躺在地上，脸色越来越白，喘着气，似乎下一秒钟就会死去的样子，转身决然而去。

“不不不！！！”帝沉黛忽然捂着头，尖叫地喊起来，泪流满眼，“哥哥你骗我的，他不是我儿子，我儿子明明生下来，就死了……”

帝临渊冷眼看着她布满了痛苦的脸，“他四岁以前，的确都没有睁开眼睛过，但是后来——”

在帝沉黛无比惊恐，又无比期待的注视下，帝临渊冰冷的声音砸了过来，“那个被你害死的女人，亲自将他抱来了京城，让她医术高明的丈夫，救醒了他。”

帝沉黛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骤然天塌地陷。

秦兮娆蓦地闭上了眼睛。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帝宣暗的场景。

那是个小小的，脆弱的跟水晶一样的孩子。

他就躺在那里，整天睡觉，从来没有睁开过眼睛。

而有一天，母亲编织了一个蔷薇花环戴在她头上，她缠着姬秋眠要跟他出门，姬秋眠就将她抱到了他的实验室。

他忙碌的时候，她顽皮爬到了那个孩子身边，尝试着想要唤醒他，跟她一起玩。

只是没有想到，那一推，真的将那个水晶般透明的孩子给摇醒了。

她甚至清晰的，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睁大眼睛笑容灿烂的身影。

帝宣暗的人生，就是从这一眼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