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余容摇摇头:“请廉公子去客厅。”
李久跳起来,右手五指并拢指天:“容容我先和你发个誓,我对你——”
温余容再度打断他,按住他的胳膊让他坐稳:“不必。你能容忍我的过去,我怎能不相信你?放心,廉公子是个好人,他前来一定有事。我去接待他,你不要跟过来,也不要打听什么。”
温余容表态到这程度,李久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巴巴地在后面正房里一圈一圈地转。他也不敢让人偷听或者偷看,前面长河、浮白上了茶就被温余容指使走了,只回说看起来很是和睦,不像有冲突的样子,叫李久略微安心了一点儿。
廉顺的年纪较温余容略小一点儿,看起来却比温余容苍老一些。温余容在南边漂泊的日子固然不好过,廉顺随父亲驻守南疆未必就比他舒坦。那地儿本多瘴疠,气候极度湿热,廉家父子很不习惯,好几年也没调适好。已是水土不服的情况,他们又要摆平当地土人和汉人关系,又要提防南越侵扰,又要处理一方政务,被磋磨得沧桑也不足为怪。廉顺也将自己收拾得简单干净,生活磨砺得他十分圆滑,同时又留下了他的坚韧,这也许是温余容和他始终无法互相厌恶的缘故之一。
“我很抱歉。”这是廉顺的第一句话。
“?”温余容有些奇怪地挑了挑眉毛。
“我没想到靖王会用那样的方式……让你离开。”
温余容了然地笑一笑。
“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对你做什么。以前我就和靖王没有任何关系,这次回来也不准备再见他。虽然主上有些打算,我爹和我却不一定要听从。”
“然则?”
廉顺肯定地说:“所以你放心地成亲吧。”
温余容闷笑不已,写道:“本就不该介意。到时请公子喝喜酒,公子可不能不来。”
“当然会来。靖王没少坑我,难得有理由正大光明地报复他。”廉顺看出来温余容是真的不在意,心中坦然了许多,他拣恭贺的话说了一会儿,才转到正题上来:“其实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想向你打听。”
“知无不言。”
廉顺的眉毛纠结起来,显得他的心情很杂乱,他不太会遮掩情绪,温余容早有体会。
他说道:“景命九年十一月初九,你从长安城南郊的皆济善堂抱养了你弟弟。”
温余容点头。
“时间是下午。我查过善堂的档案,你弟弟是